“你叫了谁的名字?”
朦朦胧胧间,许青木听见了霍如临的问话。
他闭着眼睛,埋在霍如临胸前,不敢睁眼。
“我知道你醒了。”
霍如临捏住他的下巴,收紧手指,骨头痛得厉害,许青木皱着脸睁开眼,眼睛里的泪滑了出来,亮汪汪的。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心狠的人。”霍如临痛得已经麻木了,他的五感混乱,爱人在床上叫了别人的名字,他应该暴跳如雷才对,此刻他却温柔地替许青木擦去眼泪,低头跟许青木脸贴脸,喃喃自语,“你的眼睛太小了,心也太小了,什么都装不下。”
霍如临的痛透过别在衣服上褪色的胸针,清晰又具象地传递给许青木,密密麻麻地,犹如蚂蚁啃噬般的疼钻进他皮肤里,他颤着唇,说:“对不起。我还忘不了他。十多年了……”
“你从来就没忘记过他!”
霍如临低声控诉,“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在你对沈如风的爱面前,我的爱仿佛一文不值。我真是贱啊……”
“不,不是的。”许青木听着霍如临又哭又笑,他有些害怕,伸手捧着霍如临的脸说,“是我卑鄙下流,是我利用你对姚玉安的爱达成自己的目标,你所有的一切都好,只是我是阴沟里的老鼠,把你染臭了,不怪……唔……”
“你是香的。”
霍如临吻住许青木的唇,将他抱紧,“你是宝贝。我们不说以前的事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嗯。”
许青木想问霍如临什么时候发现他是假的姚玉安,但他也不想再问以前的事,太累了,这样的感情纠葛,越捋越捋不清,他现在需要休息,必须停止思考。
可是孩子。
许青木一想到,就胆战心惊。
霍如临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等到他知道他流掉了小孩,又把生殖腔搞坏,他肯定会失去理智,把他当狗一样侮辱,一定会。
可他也没办法了,他自掘死路,已经断了后路,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在这之前,过一天算一天吧。霍如临整天跟许青木腻在一起,也不去上班,失而复得,他有种不真实感。刚发现许青木离开那段时间,他立刻派人去沈如风家蹲守,他自己也去了闰城好几趟,沿着街一遍又一遍地找,可哪里都没有许青木。
找了两个月,他失魂落魄地回了京城,全国各地的人每天都告诉他,没有许苟这个人,没有许青木这个人,万念俱灰时,他接到了沈如风的电话。
沈如风说:“他回来了。你不用再派人来监视我了,苟苟很聪明,我不说,你永远都找不到他的。霍先生,我要死了。请你遵守你的诺言,不要抛弃苟苟,也不要伤害他,好好爱他。你会做得比我好,霍如临,祝你和许苟新婚快乐。”
霍如临突然想起沈如风送的礼物,他打开保险箱,拿出纸袋打开一看,那是一封离婚协议书,上面有他的签字,还有许青木的字迹。
结婚当天,沈如风和许苟领了结婚证,与此同时,沈如风哄着许青木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他知道自己的病没得治,所以他不想苟苟被他绊住,苟苟值得任何人的爱。他相信霍如临,也隐约猜到霍如临知道许苟是假的姚玉安,他早就想把许苟推给霍如临,可是霍如临似乎也很笨拙,做得不够果断。
没人在爱里能做得十全十美,爱左右人,情感让人被蒙蔽双眼,怎么做,怎么错。
“我给许青蓝修了一座墓,里面埋了她的长命锁。”
霍如临抱着许青木在摇椅上晒太阳时说,“我不知道妹妹喜欢什么,所以在她墓碑上雕了熊猫和其他的小动物,花草什么的,我还刻了我和你的名字,我们的名字刻在一起,整整齐齐的,好漂亮。”
许青木愣了下,接过霍如临递过来的手机,看着上面的照片,心柔软起来:“她可不知道许青木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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