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被送回郑家时,已经从医院九死一生出来了。他肋骨断了六七根,脾脏破裂,一条手臂也骨折了。
回家也不管什么脸面,当着要跟自己分家产的大哥的面,在老爸郑海全面前涕泗横流,求他爸一定要给他报仇,说他这一身伤全是霍如临打的。
郑海全恨铁不成钢,拍了拍郑乾的脑袋说:“你惹谁不好,你去惹霍如临的人!我怎么给你报仇?是你先招惹人家的!理都在人家那边,怎么说理!你没被打死就是最好的了,还报仇?!”
“我是你儿子!你就咽得下去这口气?你以为霍如临打我一顿就会放过精金吗?那个周连芳的事你还没察觉到吗?他就是要开始搞我们精金了!现在他……啊!疼!”
“你从你大哥手里拿走精金负责权的时候,我有没有说过,我们其他产业怎么做手脚都不会害死人,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在食品药品安全上,要把脑袋系在绳子上睁大眼睛好好看,一出人命就损失成百上千万,你通过营销赚回来的钱,现在全都要赔进去!我问你,”郑海全摁着郑乾的伤口,眼底一片血红,“从你负责精金开始,究竟被你弄死了多少人?!”
“问他做什么?他哪里会告诉你。”
郑乾的大哥郑勐嘲讽道,“只怕是所有有关精金的流言都是真的。好弟弟啊,你这个精金……”
“没有……!没有!”
郑乾梗着脖子辩解,“只有周连芳,真的爸,只有周连芳的儿子!爸你别忘了,精金是我一手搞上市的,就算有损失,也只是冰山一角,触不到根本!我不差……我一点都不差,你也看到了……”
“但愿你说的是真话。”
郑海全松开手,郑勐立马贴上来扶住他,把人送到门口离开,郑勐又转了回来,站到床边不屑地哼了一声,用鼻子看着郑乾:“别怪哥哥没提醒你,霍如临对那个姚玉安,可是真的……情真意切,死心塌地啊。要不听哥的,你去给姚玉安磕几个头,跟条狗似的舔舔霍如临手心,说不定啊,那霍如临就可怜狗呢。”
“那我也给你个建议——你不如滚去死,给郑家积积阴德。你以为你就干净到哪里去?那些被凌虐死的Omega的家人至今都还在网上寻人呢。你敢揭发我,我就拖你下水,你也别想好过。郑家有什么好东西,全他妈表面慈眉善目,背地里谁不沾人血?!郑勐,这些手段,还是你教我的,你忘了吗?我的好哥哥。”
郑乾笑了起来,伸脚蹭了蹭郑勐的腿,“坏事只要没人知道,就是秘密。秘密,秘密啊。”
郑勐脸色骤变,他摁下郑乾的腿,牙磨了几遍,最后只是笑了一声:“你这么在乎精金,是想另立门户吗?怎么,郑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吗?”
“这里是我家吗?”
郑乾故作轻松,闭上眼说,“这个家有我待的地方吗?我又不是你爸妈亲生的,是个外人,是个杂种,妈死的早,你爸妈只喜欢你,你学识渊博,大博士,大天才,海外名校毕业,啧啧啧……我废物啊,我亲生爸妈一开始就是混道上的,我只会用道上的手段处理问题,我没文化啊,就连……最基本的性教育都不知道,还得我的好哥哥亲身教授才知道,我太笨了。”
“郑乾……!”郑勐捂住了郑乾的嘴,咬牙道,“这些话你敢说给沈熹听,你就去死吧。”
“哥。”郑乾突然叫了一声,郑勐愣愣看着他,很久了,郑乾已经很久没叫过他这个字了。
“精金活一天,我活一天,精金死,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去死。你放心,我只要我自己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你的东西,我他妈什么都不要,太恶心了。”
“你……!”
“滚。”
郑勐没动,瞪着眼看他。
郑乾狠狠踹了郑勐一脚,“滚啊贱种!”
门关了,身上的疼才开始咬他的肉,嚼他的骨。
他以后不会再喝酒了,喝两次酒,一次见识了郑勐的变态,一次看见了许苟那张晦气的脸,该死的,应该把他的骨头挖出来敲碎,扔进臭水沟里!
霍如临审问他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开脱,他要真说了见到许苟那张死人脸,他不是自投罗网吗?他只能说是见色起意,不知道是姚玉安。
可是再酒醉,怎么会把姚玉安的脸看成是许苟呢?他们长得很像吗?细细回想了半天,他怎样都记不起来那天的细节,霍如临跟疯了一样,毫无教养地对他拳脚相加,简直像没打疫苗的疯狗!
全他妈是狗东西,他妈的……
郑乾抬起手臂遮住眼睛,眼泪从他脸上横七竖八地流,看起来十分凄惨。
几天后,禾和的高管又开始对霍如临的审判。霍如临因为个人恩怨毫无理智地决定对精金进行打压,简直乱来。
禾和跟精金不同,禾和是霍家的主要产业,精金只是郑家的副产业,这样做简直得不偿失。
霍如临不退步,跟霍良均产生争执,霍良均一怒之下又要拿姚玉安开刀,要把姚玉安赶到一楼堆放杂物的地方去住,还要断了跟姚家的合作,姚家的智能技术平台刚投入运行一年,还有很多新的功能正在研发,霍家突然要撤资,姚家眼看又要陷入经济危机,许青木偷偷把自己的工资全转给了姚松涛,然而几十万于姚家塞牙缝都不够,最后他只能打算找霍如临借钱。
霍如临回到家时,许青木真的在搬着东西要往一楼去。
“你干什么?”霍如临拉住许青木的行李箱问。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