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精金制药生产的抑制剂闹出人命的新闻迅速登顶各大头条,以前郑家只需要随便花点钱打点一下关系,就可以摘得干干净净,但这次背后有霍家的支持,根本撤不完,洗不干净。
禾和那边不止拿出了证据,还写了一篇痛批精金践踏生命的文章,那人文采斐然,写得让看的人无不为之震怒。
许青木看到那篇文章时,天将将昏暗,光在山那边一点点收敛,明明全黑透了,但许青木脸上仍然挂着悲痛的、难以自抑的泪光。
文中对所有人都称之为人,无论第三性别,无论男人女人,无论富人穷人,他说任何人的生命都珍贵,谁也不能轻易剥夺,谁也没有资格轻易抹去一个生命的消逝,杀人偿命,害人害己,字字犀利又不乏温情,许青木看了一遍又一遍,在想要是去年遇到霍如临就好了,要是早点遇到他,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会错轨了?
“怎么了?”
霍如临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许青木也没有反应,就坐在黑夜里,手机屏幕的光将他脸上的泪痕照得清清楚楚,霍如临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得清许青木的眼泪,他一直都看不清许青木,唯一能够看清的,记住的,就像今晚,就像在这个房间,许青木的痛苦总是如此真实,和人不一样。
他抬手用食指抹去许青木眼角的泪,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字,说,“我写的稿,这么好哭?”
许青木错愕地看了霍如临几秒,别开霍如临的手,几下擦掉自己的眼泪说:“没想到你能写这么深。这些事,你都亲力亲为去干吗?”
“嗯。”
霍如临弯下腰,顺势将许青木抱起来,怀里的人又变得僵硬起来,霍如临停住脚,低头去看许青木,他偏着头埋进他怀里,只露出一截玉白的颈。
半天没动静,许青木僵得手有些麻,他慢慢去看霍如临,霍如临将他抱上了些,鼻尖蹭过他的鼻尖,最后鼻息相缠:“写这么好,你应该夸我。”
“……写得真好。”
许青木避不开,张嘴说话嘴唇就碰到霍如临的唇上。
他抱得太紧了。许青木想。
“没意思。”
他得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事做。
霍如临哼了一声,吻也随之落下,细细密密,吻得克制又缠绵。
“等……等,你、我没打抑制剂,我知道抑制剂在哪,别发情……”他没想到霍如临回来这么快,耿山明明说的是还有两个小时到家,可霍如临分明是两分钟就到的。他还没打易容药物,不知道还有几个小时药物失效,现在被霍如临缠上,大概率天亮也无法脱身,他必须马上去注射。
霍如临抓紧许青木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嵌入,最后十指紧扣,眸光晦暗不明:“你的发情期到了?我还没见过,那正好让我看看,看看我的Omega发情什么样。好想看啊。”
“不、不是,不是发情期,我想去卫生间,我想尿……”许青木可不管什么粗俗不粗俗,只想恶心霍如临让他快点松手。
“我不嫌你脏。”霍如临俯下身,指甲抠进许青木手背,贴在他耳边低声说,“尿床上,我洗。”
……
日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照在霍如临抓痕遍布的背上,他一夜没睡,帮许青木清理干净哄睡着后,他就一直坐在床边,沉沉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那张素净白皙的脸,手里的抑制剂迟迟没打下去,他想多看一会儿,再多看一分钟、一秒也好。
他不是怕记不得这张脸,他只是太喜欢,喜欢得恨不得姚玉安就长这张脸,这样许青木就不用掩藏他的面容,让他能从早欣赏到晚。
床上的人哼唧了一声,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即使陷入昏睡,他也还在痛苦。
霍如临爱怜地抹去那滴泪,低头吻了吻许青木的唇,又亲了亲鼻尖、脸颊、眉眼,跟这张脸的主人共度了美妙的一夜,结束了还能这么清醒地看着这张脸,简直美死了。
调成振动的手机突然振了起来,霍如临回过神来,摸到许青木的后颈,将抑制剂注射进去,手机嗡嗡嗡振个不停,霍如临的脑袋也嗡嗡嗡的,他亲眼看着许青木的脸慢慢变成姚玉安的脸,他心中还是免不了惊骇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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