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廷看看路晨曦，又看看沈翳，似乎有些慌张了，“路警官，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
沈翳安抚道：“别担心。路警官只是在理清线索而已，并没有在怀疑你。”
路晨曦淡淡瞥了沈翳一眼，那眼神，明明是在说，我可没这么说。
路晨曦从手机里找出从刘婉晴家中卧室拍下来的照片，展示给韩云廷看，照片上，有很多比较裸露的衣裙，还有浓艳的化妆品，黑丝袜等。
韩云廷蹙眉看了，感到迷惑，“路警官，您给我看这个是做什么。”
“这些，都是从刘婉晴家的卧室里找到的。”
韩云廷的双眼一瞬睁大。
“据她大学的同学们说，刘婉晴经常夜不归宿，流连在红灯街和不夜城。这件事，你知道吗？”
“不，不可能！婉晴不是这样的人！”
“她宿舍里，还有很多夜场的名片。”
“她们在中伤她！在故意编造侮辱她的流言！这帮该死的人！婉晴都已经出事！他们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路晨曦迷离着双眼，凝视着韩云廷，问：“你为什么这么想赚钱？”
韩云廷一愕：“什么？”
路晨曦：“是不是，婉晴很在意这个，所以，你才这么拼命地打工，想配得上她？”
韩云廷：“不是的！我打工和婉晴没有关系！我只是穷罢了！是我的问题！路警官！您不能这样想！婉晴……她真的是一个很简单，很纯粹的女孩子！她不会做那种出格的事！她从不是那样势利的人！这些一定都不是她的东西！是有人想毁了她的名声！有人嫉妒她！或者……或者是有人逼迫她！她绝不是哪种不三不四的人！更不会混迹夜场的！她很单纯，连酒都没碰过！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呢？……”
韩云廷越说越激动，眼眶都跟着红了起来。
“好吧。我知道了。韩同学，谢谢你的配合。”路晨曦最终什么也没有评价，只是淡淡这样回复。韩云廷知道再解释也无济于事，最后，只是用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沈翳拍了拍韩云廷的肩膀，又轻声安慰了韩云廷一会儿。
送走韩云廷之后，沈翳和路晨曦绕着华清大学的未央湖散步。
沈翳又恢复了平时那样淡漠而冷血无情的模样，看向路晨曦的眼神，也不像在盯着什么活物，满眼都是轻蔑和不屑。
路晨曦在沈翳身后跟着，脑海中一直转着的，是刚刚沈翳给韩云廷递纸巾，又耐心温柔地安慰韩云廷的画面，越回忆越觉得假猩猩，眉毛就拧得越紧。再瞧瞧当下，沈翳留给自己的冷酷背影，路晨曦欲言又止，再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嘿。我说，小孩……不！沈教授！”
沈翳站定，回过身瞥向路晨曦。
路晨曦：“我知道，您看我不顺眼，跟我也一直不大对付，绵里藏针地，总想刺挠我。但您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当着我的面，在别人面前，装得跟大天使下凡普度人世似的。然后，等人一走，您彻底摆烂，把面具一抛，跟我皮笑肉不笑地冷着脸啊。你这样，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搞得我精神十分分裂啊。”
沈翳听了这话，立刻温柔地笑了起来，说道：“听路警官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撒娇，抱怨我私底下对您不够关爱、不够体贴吗？”
“诶嘿！”路晨曦脚步一停，吓得往后一连蹦出去三步远，伸出手慌忙制止道：“得嘞您诶，可别跟我这么来。我受不住。咱还是顺从本心相处得好，您舒服，我也舒服。”
“我也觉得呢，我们还是凭随本心，自在相处比较好。”沈翳微微一笑，又低声评价了一句，“毕竟，山猪吃不了细糠。没必要。”
路晨曦觉着沈翳顶着这样一张标准欧美脸的长相，说这么地道的白话俗语实在是一幅诡异的场面，脸色一青，决定假装没听到沈翳后面嘀咕的那句，一挑眉，问道：“刚刚，韩云廷讲的那故事。元芳，你怎么看？”
“‘故事’……这么说，路警官是没打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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