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花开”酒馆顶楼的衣帽间,沈翳已经换了一身黑色衬衫,又从衣柜里挑选了一件黑色的皮大衣,披在身上,到穿衣镜前,一一整理身上的褶皱,认真扣上袖口。
顾喻之走过来,站到沈翳的身后,笑着拍了拍沈翳的肩膀,“哦!William,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样儿了。要是你哪天有闲,肯到我店里来打两天工……”
沈翳抬眼,给顾喻之了一个死亡凝视,顾喻之微笑着表示这就闭嘴,讪讪绕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这次,打算怎么玩呢?”顾喻之眯着眼笑,随手打开另一间暗室的灯,随着一排排电气灯的亮起,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武器展现在他们面前。不同大小、型号的匕首,军刀,铁链,长锁,还有电棍,钢管……
沈翳走在那一排排武器归置架前,以手抚摸着那排锋利的刀,脑海中无意间跌入路晨曦今天站在沈淮恩局长办公室,以手枪枪口无奈搔头的画面,眼眸一深,带了笑,“枪吧。今天有兴致,就拿枪来玩玩。”
顾喻之愕了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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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花开”地下室三层,漆黑又潮湿的铁笼中,一个浑身被打得青紫,头已经肿得像猪头一般的男人被关在地下室,用铁链牢牢锁着脚踝。
地下室的铁门咣啷一响,顾喻之带着那个面容冷峻的小男生风涧,端着晚餐和水从旋转铁楼梯当当当下来,走到了男人身前。
顾喻之一使眼色,身侧,风涧把饭菜放在地上,一脚踢给了男人。
顾喻之:“来吧!丑东西!晚餐时间到!”
浑身青紫的男人眼睛已经肿成了一条缝,闻到饭菜香,赶紧扑过来,双手抓起饭菜,就往嘴里猛塞。
“慢点儿,慢点儿~别着急。”顾喻之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拍着男人的后背,温柔地安抚:“你若噎死了,待会儿Mydarling过来,还玩儿些什么呢。”
男人瑟缩着,一顿,慢慢抬起头,颤声道:“‘My,Mydarling’?”
“啊……”顾喻之眯着眼笑,“William嘛!……怎么,不应该啊,你们接受组织培训时,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吗?……组织内重点关注的人物呢!在道上,名号也算是响当当的了吧……”
男人肿成青紫的眼睛,盯着顾喻之,一瞬眼瞪得老大,声音都因极度的恐惧而变了音调,“那个冷血无情的变态!嗜血残暴的怪物?!”
“哦?……原来,你们都是这么称呼我的吗?”沈翳在手心把玩着一把左轮手枪,款款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径直来到了男人跟前,以冷漠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瞥向那个男人,那目光带着冷酷、鄙夷、不屑,却唯独不像望着一个活物。
顾喻之笑着,起身后退到地下室的一侧。
沈翳走过来,蹲下身,把手枪枪口放在男人的颈下游走,低沉着声音,森冷道:“但是,我更喜欢你们唤我——”
男人浑身颤抖着,不断要退后,躲闪,沈翳另一只手狠狠薅住他的头发,一把将他的头摔在后面的铁笼上,枪口一下顶住男人的下颚,命令道:“THEKING!”
男人凝视着沈翳的瞳孔瞬间睁大,浑身抖如筛糠,“你,你,你,真是……真是THEKING?”
沈翳勾起唇角,笑得愈发瘆人,目光幽幽地,就像一只深林中的怪物,“你说呢?”
男人怔在原地,一时都忘了呼吸。
沈翳拉开手枪保险栓,动作行云流水,快速扣动扳机。
“啪——”
男人整个瞳孔都在跟着颤动,紧接着,一滩黄渍的液体从男人的身下缓缓流出。
沈翳大张着嘴,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般,看到男人的反应哈哈大笑。
原来,他刚刚没有扣动扳机,只是调皮地为自己的左轮手枪配了音,沈翳认真端详着面前这个饱受恐惧所折磨的男人,就像是在观察实验室里的大猩猩一般,好奇地打量着男人濒死威胁下的种种反应。
顾喻之一声嗤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到一旁就着风涧递上来的火,点了根雪茄烟抽。
“骗你的啦!”沈翳打开弹夹,展示给男人看,里面连一颗子弹都没有。
“啊——啊——啊——”男人仿若劫后重生,因过度紧张,喘气都带着崩溃的怪声。
沈翳站起身,退后,望着男人的怂样,笑得更加开心。然后,就在男人的身前,走到一旁的桌子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三枚子弹,一一放进了弹夹,顺手转了两圈,重新将手枪指向男人,“这回有啦。”
男人已经快吓疯了,慌忙跪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顾老板!威廉先生!对不起!我不该替组织害你们!可我也没办法啊!我老婆孩子都还在组织!我只是想赚点儿小钱!我也是为了一家子都好好活着!我是无辜的啊!啊?威廉先生?求您了!”顾喻之在旁边淡淡吐了口烟圈,道:“我看你是真疯了吧。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他可是William啊。”顾喻之叼着雪茄,笑道,“还是说,你是觉得自己很幽默,故意在这种时候,嘲讽他不懂得人情味儿啊。”
“不,不是!顾老板!求求您!说说话吧!这是您的门店!这里可是华国闹市区!在这里闹出人命,你们都会很麻烦的!不是吗!”
沈翳:“喔,的确是有点麻烦,你这点倒提醒我了。”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带着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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