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特德夜里愈发霸道自我了,他的手指让江言产生阴影,躲得了一个两个晚上,却不能每夜成功躲开,
山洞的空间就那么点大,只要撒特德想做,江言不管躲去哪个角落,总会被那条无处不在的蛇尾卷起来,往撒特德怀里送。
他就像一条明知道结局会那样的鱼,仍使劲扑/腾,能拖延一天是一天。
到了白天,撒特德就不会管他。无论是阴天还是出太阳,对方会去外面。
偶尔江言跟过去,撒特德只是朝远方眺望,在日头升起最暖和的时候,江言爬不上山顶,这时眼前就会垂下一条蛇尾,轻松地把他带上去。
江言观察几次,始终不明白撒特德。除了晚上固定要进行“你抓我躲”的流程,白天就能安心睡觉了。
他也懒得问撒特德在看什么,只要不找他强迫他做那种事,余下的便随遇而安。
直到有一天开始下雪,撒特德回来,顺带把在外头逛了会儿活动手脚的江言也迅速带回山洞。
江言掀开兽皮,望着极小的雪花,笑着道:“不知道这场雪又会下多久,希望春天快点来吧。”
之后就像往时一样,生火准备准备食物,再烧一个热腾腾的水,只要睡前不冷,正好可以冲洗一下。
晚上熬了猪血汤,洒些葱花,除了没有盐味,其他还好。就是猪血吃多了,哪怕变着花样做也会腻。
江言舔舔唇,有点想念有油盐酱醋茶的生活。
来到丛林约莫两个多月,当前阶段用猪血进食还能对付,等时间一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住。
无论走到哪里,江言的目标始终只有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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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已经烧好了,江言用兽皮制成的简易毛巾浸入水中,洗脸,再慢慢洗脖子,掀开裹在身上的层层兽衣,温热的毛巾细致地擦拭过每一寸肌肤。
他舒服得直叹息,余光瞥见落在旁边轻微拍击的蛇尾,精神一震,悄悄变化身体的角度,确保不让撒特德看见。
江言本来跟正常同性没有那么多避嫌的动作,奈何他不能把撒特德当成正常男人对待。洗完澡,脸颊和脖子都搓得红通通的江言爬进被褥,三两下把自己卷成蚕茧,露出一点光洁的额头,微微湿润的发丝贴着眉眼,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温暖的潮气。
他眼睛没有乱转,而是直接闭上,道:“撒特德我好困,要睡觉了。”
面前一暗,石床铺放的厚重兽褥沉陷,江言身边多了道身影。
撒特德的手隔着兽褥搭在他腰后,再往下一滑,捏了捏。
江言默默僵了下身子,发现那只手没有钻进兽褥内再钻去别处折磨自己,这才没有发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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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不见晴,风一直刮。
江言去河边打了几罐水,走到平台时迎面的风几乎要将他掀倒。倏地,从山顶落下的蛇尾把他一卷,直接推进山洞里。
江言看着那条收回去的尾巴,想来撒特德又在山顶上不知道看什么了。
他煮好蘑菇鲜肉汤,仰头喊撒特德下来吃饭。
视野灰暗,明明还是白天,但今天积聚在天上的黑云明显又厚又多,江言怀疑气候是不是又要变了。
撒特德下来跟他用饭时,江言明显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有别于平时的情绪。
撒特德似乎在……烦躁?
他神色狐疑,开口想说点话热热场子,迎上对方投来的目光,那眼神……他不好评价。
撒特德并非性格外放的人,在他身上,除了沉默,偶尔说话亦是惜字如金,江言很少能感受到其他情绪。
除了做那件事以外。
他原本不想管,可两人同住一个屋檐,如果撒特德真发生点什么,遭难的估计还是自己。于是江言试探询问:“撒特德,有东西惹你不痛快了?”
总不可能是他吧,他近日时常示弱,很顺着对方的性子来。
左右试探不出答案,江言懒得再问,吃饱喝足,那头鹿他已经分解得差不多了,眼下没活儿做,天气不好出不了山洞,索性就躺回床上休息。
他睡得很沉,本来挺温馨的梦境像骤然间变化了个场景,满世界的冰,江言甚至被冻成冰雕。
空气中传开一阵闷响,疑似炸裂的动静,这才把江言从冰渊的怪梦中扯醒。
他心跳急剧,缓了缓,自言自语道:“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听起来不像做梦啊。”
仿佛验证了他的猜测,类似的声音连接响起。江言和撒特德对视一眼,裹紧兽褥朝洞口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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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兽皮的遮挡,江言看清外头的情形,瞬间哑然。
刮起了猛烈的风,山石乱滚,连盘根在周围的树木连根拔起,四处乱飘,跟山石或另一个方向的树群撞上。
天色明明阴沉沉的,却又从中透出灰暗的光,像往天上捅出好几个窟窿,有种世界末日来临的错觉。
江言看得心悸,忙把兽皮放下,搬回石块堵严实。
变天了。
他想跟撒特德说说话分散注意力,但对方显然没有情绪。
江言心想撒特德在这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对气候和环境的变化应该累积了挺多经验,不至于出事,心神便勉强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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