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铃许皱起眉头,只觉遍体生寒,就算是综艺剧本,这也太恐怖了。
“目前我们需要处理你身上的远古病毒,还要为你注射疫苗,免得你离开无菌环境就再次丧命。”
双眼皮说完,拉着欲言又止的单眼皮离开房间。
她叹了口气,深呼吸几次,开始在各种软管的长度范围内探索这个房间。
她之前待的地方,应该是背后这个硕大的圆柱培养皿,里边的溶液是透明的,还时不时冒点小泡泡。
抬脚往前,第一步就差点摔个狗吃屎,江铃许痛得龇牙咧嘴,对冰封的说法信了百分之一。
真奇怪,都到插管的地步了,居然能站立能说话。
坐下缓了一会儿,江铃许决定先假意配合,再找突破口。
转眼过去了两个月。
注射了两次疫苗,江铃许的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不再需要浑身接管子。
这日,一件白大褂飘进了房间。
她定睛细看,原来是个戴眼镜的高大瘦削的男人。
“你好,我是你的医生,邶絮,也是上级指定的监护人。”男人坐下,抬眸时与她对视。
他眉眼深邃,湛蓝的眼眸沉静如辽远的大海,掩藏在镜片之后,令人很难看懂他的情绪。“监护人?监护多久?”江铃许低头看着指甲,久未修剪,不知为何它没有生长。
“从你恢复健康开始,期限未定,如果不愿意,你到时可以打报告更换监护人,当前要务,是治疗。”邶絮沉声道。
江铃许点头,没再问。
康复治疗第一阶段。
江铃许看着面前的几大桶五颜六色的液体,眼皮抽搐。
她捂眼,“真的要全喝了吗?”
邶絮在旁边敲悬浮键盘,“嗯,最好是一天内喝完,不用担心尴尬,上完卫生间,会有机器自动分析你的恢复情况,我再根据报告调整药量。”
于是,江铃许拿起最左侧的杯子猛喝一口!
甜腻的味道充斥口腔和鼻腔,有一点点菠萝味,她闭上眼睛,感觉这玩意儿比以前做肠镜要喝的药水还难喝十倍。
“这个,我要喝几天啊?”江铃许抓着杯子,感觉刚才喝的那一口药水,正顺着食道一路烫下去,在胃里烧得慌。
不适又很快消失。
但最后她也没喝完一桌子的药水,喝了一半就开始吐,吐得昏天黑地。
她余光瞥见一向冷静的医生慌乱起来,三两步跑过来,从药箱里翻出一种药来,掐着她的下颌就逼她吞下去。
停止呕吐后,江铃许揉着脸侧,小声抱怨:“我下巴快脱臼了。”
邶絮整理着药箱,有些尴尬地轻捻手指,“抱歉,事急从权。”
那之后,她不用再喝药,只是每天要回到那种鼻涕状的营养液里泡6个小时。
康复治疗第二阶段。
江铃许感觉身上已经不会再疼痛,活动范围也扩大了,由原来的“桌子-卫生间”两点一线,扩大到两个相连的房间。“邶医生,我在这个地方多久了?”她随意走了一会儿,回到桌边趴着。
邶絮依旧看着机器,时不时用笔记录着什么,“从最初苏醒算起,已经有104天。”
江铃许打了个哈欠,“那我被挖出来多久了?”
邶絮扶了扶眼镜,“四年。”
江铃许疑惑地坐直,“既然你们说我是两亿年前的始祖人类,那为什么,语言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呢?”
邶
絮停止记录,按下一旁的通讯键,才继续说:“那次极寒冰期突然降临,绝大部分人类在天灾中死去,华夏人因为数量众多且平时有防灾意识,存活较多,后期统一了语言,慢慢地,就传到了今天。”
江铃许抠着桌角,“那为什么文字有变化呢?你现在写的,虽然四四方方,但结构很乱,根本不是汉字。”
邶絮看了眼纸张,一时词穷。
一旁的机器里传出一个女声:
“这是因为当年掌握深奥学问的研究学者,身体素质不佳,没能在极寒中及时避险,活下来的那些人类,知识水平参差不齐,经常写错别字,因为错误得太多了,一次一次地修改字典,就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如您所见,目前的文字并没有很简略,写起来笔画和古文字一样多,我们也希望能更正一些。”
“江女士,我们研究所,诚邀您能参与古文字的重要研究项目。”
江铃许愣了几秒,意识到这是离开这个房间的好机会,连连点头,“好啊。”
“感谢您的配合!”
然而她在健康情况稳定前,还是没法离开房间,也参与不了研究项目。
这日,江铃许又趴在桌子上,看邶絮做记录。邶絮渐渐停下,抬眸无声问询。
江铃许拿过一支笔,“有废纸吗?”
邶絮从本子最后边扯下一张,递给她。
江铃许随手写了两个大字。
邶絮看着纸上秀气的字迹,稍感疑惑:“这是什么字?”
“这是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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