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将无言以对,扶额道:“你想看就过去看看吧。”
时将的话跟定心丸一样,南宫就一下子就放心下来,牵着时将的衣袖鬼鬼祟祟地走到荒宅门外的围墙,这墙用黄泥土盖成,挂满蛛网破破烂烂,足有两人高。两人在围墙外走了一圈,浓郁的魔气明显就是在荒宅中渗出的,南宫就掂量了一下围墙的高度,伸出手拦腰抱起时将,足尖轻点,悄声飞跃过围墙。
时将的下垂眼都快瞪出眼眶:“?!”南宫就温柔地将一根手指放到时将的唇上,十分遗憾地摇摇头用气声道:“心动吗?但别爱我,没结果。”
时将:“……”
时将:“大门开着。”
像是在印证时将说的话一样,乌鸦在低空中飞过,一阵山间的寒风卷起,将本就没上锁的破旧木门“吱呀”一声吹开了。
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早说,不就是因为想被我公主抱吗。
南宫就在心中为自己强行挽尊,假装若无其事地往魔气的来源处走去。
大门后是一方小小的院子,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南宫就在窗户处往里面看了几眼,确认屋中无人后,在乾坤袋中摸出一个药瓶分了一颗闭气丸递给时将。闭气丸能暂时将人的气息完全封闭,原是用在水下的丹药,但在充满污秽魔气的地方,闭气丸也能起到一定的隔绝魔气的作用。
都不用南宫就开口解释,时将便乖乖将闭气丸吞下,反而让南宫就有些担心地看了时将几眼。之前南宫勿拿着来路不明的奶茶给时将,他没问什么就喝了,现在自己摸出来路不明的丹药给他,他也毫不犹豫就吃了,难道时将真的是吃货人设?
南宫就又是表情怪异地领着时将走入荒宅,荒宅里头没有活人居住的痕迹,只有令人不适的魔气直钻口鼻。如果不是提前吞了闭气丸,两人估计要当场被熏得吐出来。
墙角散落着几根带着腐败血肉的骨头,地面和墙面都四溅着黏糊的黑色浆体,极有可能是不知道什么生物残留下来的血凝固成的。屋子里头的柜中稀稀拉拉摆放着几个不知装着什么的坛子,唯一的玻璃瓶中装着的似乎是用液体浸泡的几颗腐烂的眼球。
南宫就也是穿进书中后才知道,原来魔气也分很多种,最常见的那种是比较抽象的、类似普通人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一样,平日难以察觉,但修仙之人认真分辨的话可以感觉得到的魔气;另一种则是杀戮过作恶多,沾染了浓重的血腥气味的魔气,普通人吸入了就算感觉不到气味身体也会本能地抵触发晕,修仙之人更是无需刻意分辨就能闻出恶臭、损害修为。
荒宅中的魔气明显是后者。
南宫就被那瓶眼球惊得倒吸凉气,下意识将柜子用身体挡了挡,免得把时将吓到的心脏病吓发作。
“这山居然藏着这么一处魔物的栖息地,”南宫就小声嘀咕道,“仙盟的琉珠鸟是废物吗,这么重的魔气都感应不出!”
时将边环视屋子散落的物件边温声解释道:“此言差矣。准确来说,琉珠鸟其实是寻人寻物、而非专门探索魔物的法器。琉珠鸟没有发现此地,证明此地的魔气与琉珠鸟搜寻的魔气出自不同根源。”
似是发现了什么,时将走到南宫就面前,并未多留意柜子上的瓶瓶罐罐,只示意南宫就将柜子推开。
好吧,时将根本就不怕。南宫就觉得自己的担忧真是有够多余的,时将好歹也是常年跟三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的金手指本指,怎么可能会被这么一瓶眼珠子吓到。
柜子上头也沾了不少腥臭的血污。南宫就略带嫌弃地推开,一道暗门出现在两人眼前。南宫就又将时将挡在身后,缓缓推开暗门,才刚推开一个缝,浓重到每个毛孔都条件反射地炸开作呕的魔气便扑面而来。这暗门里头是一处几近密不透风、不到两平米的密室,地面干涸凝固而成的血液足足堆积成近一指高,墙面挂着几根粗重的铁链,似是用来囚禁什么生物的地方。
时将与南宫就无言对视,南宫就咽了咽口水,拍拍忘忧以示歉意,接着将忘忧举起,生生插入密室的墙壁中。那墙是黄泥与碎石糊成的,随便刨几下,墙皮就松散掉落。
“南宫,我忽然想起,”时将略略思索,往后退一步,“黄历说,今天不宜出行、登山、动墙。”
“你第一次叫我南宫耶,”南宫就边刨边答道,“你不也这么喊南宫勿吗,太怪了。”
时将抿唇,又退一步,淡淡道:“单字为名常见,你的名字却很罕见。能问一下是有何寓意吗?”
这个南宫就还真不知道,毕竟他只是原著中的背景板,名字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详细渊源呢,八成是一把温柔刀随便翻开辞典乱指一个字起的。
“不知道,没问过。”南宫就刨着刨着,忘忧的剑鞘似是戳到什么硬物,南宫就皱眉加快刨墙的力度,“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叫我比较亲昵,可以考虑叫我小就,也可以叫我就就,我不介意添一个大侄子,哈哈。”
南宫就真的就是嘴巴比脑子跑得快,这种时候还想着占时将便宜。
时将不知为何有点想笑,又退后一步,干脆将双手打开,没有回答。
“不对,你刚刚说啥来着,今日不宜……动墙?啥玩意……”
墙土刷刷地掉落,一颗半腐烂的人头正歪斜地嵌在墙中,眼睛的位置只剩两个带泥的黑血框,正好与南宫就“对视”。
南宫就的身体条件反射往后一步两步三步跳到时将的身上,像考拉一样紧紧扒着时将的上半身,十分克制地在时将的耳边真正发出尖锐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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