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将脉枕摆在床上,阿季连忙扶起林怀瑾的手放了上去。
陈大夫动作登时一顿,这手腕怎么好像……好像似曾相识呢?
想到那双曾诊治过的、与女子一般娇嫩的手,又想到那日手腕上的红痕,陈大夫心中一惊,惶恐看向身侧的阿季。
阿季还以为自家少爷得了什么重病,吓得连忙说道:“陈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少爷,诊费随便开,我们大少爷可不能有事啊。”
陈大夫心中惊恐,想到刚才出门时遇到的祝将军,云淡风轻地与他打招呼,这两位少爷的关系不同寻常!
大公子这小厮好像还毫不知情……
发现了别人都不知道的惊天大秘密!吃到瓜的陈大夫,内心早已化身土拨鼠发出尖叫,但上次祝将军的警告言犹在耳,这秘密他注定不能与他人分享,可惜!
病人当前,陈大夫强压下心中震惊,伸出手指按在那前几天刚把过脉的手腕上。
“陈大夫,怎么样?我家少爷没事吧?”阿季小心翼翼问道。
林怀瑾安静躺在床上,几乎与那天的动作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中间少了纱帘。
陈大夫将脉枕收回,“季节交替之时,寒气入体乃是常事,待我回去开几服药贴,尽快让林公子服下,两三日便可好转。”
“好,谢谢您陈大夫。”
阿季送陈大夫出了院子,便看见离光站在门外,正站着不知所措,见二人走出来,干巴巴说道:“将军让我来帮忙。”
阿季昨晚可是亲眼看见祝将军胳膊受了伤,屋内只有两人,总不可能是祝将军自己砍伤自己吧。
虽不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祝将军的人是否会报复大少爷可说不定,他可不敢用。
“不必,我家少爷服药便好,多谢祝将军好意。”
“……”
林怀瑾已经开始期待发热,每到这个时候,他就终于可以什么都不去想,没有肖凛,没有祝云骁,也没有林怀瑾。迷迷糊糊着被阿季喂了药,嘴巴里涩的根本没尝到苦味儿,喝完立马就又睡了过去。
卫国公下朝后来看了一次,林怀瑾睡得正死,阿季喊了两声没喊醒,便被卫国公阻止。
他这个瑾儿好似从未生过如此大的病,平时就算是看书累着眼睛、吃坏了肚子的小病,也都是他主动向阿季问起,才能知晓的。
这个孩子向来省心,就连院中的下人,也都在八岁那年被他全打发走,只留了阿季一个。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瑾儿这个烨林轩,竟然如此冷清。
“让夫人安排几个丫头过来伺候。”卫国公出了院子,向赵管事吩咐道。
“唉,是。”
林怀瑾又睡得过了午时才醒,
睁开酸胀的眼睛,就看到面前一个小姑娘正好奇地盯着自己,吓得他被自己嗓子眼的口水呛到,赶紧坐起来咳了两声。
“大少爷,您怎么了?”这小姑娘十五六岁模样,身着一身青色衣服,看到他咳嗽立马去倒了杯茶递过来。
林怀瑾接过来喝了一口,不冷不热水温刚好,想到刚才自己睡觉时被她直勾勾盯着,脸上一红,哑着声音问道:“你谁啊?”
“我叫阿青,夫人让我来照顾您的。”
他还以为,自己又在哪个刚死之人身上醒来了呢……
“什么时辰了?”
“天都快要黑啦。”
将茶水递还给阿青,林怀瑾又躺回床上,他居然睡了这么久,怎么一点也不饿呢。
又躺了会儿,想到昨夜砍伤祝云骁那一刀,林怀瑾又坐了起来,问道:“爹爹今日可来看过我?”阿青歪着头想了想,“国公爷好像下朝后就立刻来看过您了。”
”他有说什么别的事吗?”
阿青道:“我也不清楚,我是在他走了之后才被安排过来的。”
林怀瑾心中仍然为祝云骁的伤势担心,他会用这件事跟爹爹告状吗?若是自己,定会哭着去满大街宣传,但他总觉得祝云骁不是这样的人。
“大少爷您这是?”阿青惊呼一声。
“我的脚要躺废了。”
林怀瑾掀开被子侧身下床,他身上只穿了里衣,但是昨晚突然降温,阿季大一早就安排人把屋中的暖火炉子给生上了,又在门口挂了个重重的毛绒帘子,因此屋里倒也不冷。
他身上发了虚汗,此刻觉得身上都黏唧唧的,连头发都被汗粘在一块儿,颤着腿走了两步,没走到门口便又回了床上躺下。
“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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