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虞死凶:“不能。”
“我不喜欢别人骑我头上。”
“哦。”
陆宥礼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猫咪摆尾时钟,时间已经指到九点,他把手机还回去,“不打了,我去铺床。”
楼上只有一间大房间,还是最老的那种和室,睡觉都需要提前准备。
陆宥礼给两张床垫铺上床单,再规规矩矩的摆在和室中间,然后是枕头和被子,放上去铺平整,最后把两张床垫的距离压缩到只有一个拳头。
祁少虞上来的时候,陆宥礼刚把新的睡衣拆开。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床垫,总觉得周围空荡荡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陆宥礼解释道:“房子比较老了,没来得及弄床,先将就一下,下周末我们去看床。”
祁少虞其实对睡觉的地儿不挑剔,只要安静就行了,而且和陆宥礼去买床......好奇怪。
“不用,就这个。”祁少虞随手把手机扔床垫上,然后双手交叠在短袖上,脱掉。
少年的皮肤很白净,腹肌的轮廓在放松状态下不太明显,整体来说偏瘦,但肌肉线条流畅异常。
祁少虞弯下腰,长指把床垫上的睡衣外套勾起来,漫不经心的扣上几颗扣子,像是绑上丝带的礼物。
陆宥礼只是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他感觉自己的鼻尖有些湿润。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
是血。
祁少虞本来想问楼上有没有什么充电的地方,只是目光挪过去的那一刻,他瞥见了陆宥礼鼻尖下的血迹。祁少虞瞳孔蓦然放大,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陆宥礼就捂着鼻子去了卫生间,脚步几乎是狼狈到极致。
“?”
他寻思这天也没多热啊,好好的怎么突然流鼻血?
祁少虞本来想着继续打游戏,但脑袋里就是不自觉闪过陆宥礼捂着鼻尖的样子,表情很懵,还在状况之外的那种懵。
刚刚打游戏都是笨手笨脚的,他能处理流鼻血?
别晕过去都算他胆子大。
祁少虞“啧”了一声,骂了自己一句闲得慌,身体却很实诚的从床垫上爬了起来。
卫生间的门紧闭着,也听不见什么动静,诡异得可怕。
“能搞定吗?”祁少虞皱着眉头敲了敲门。
过了两分钟卫生间里才响起哗哗的流水声,接着是陆宥礼闷闷的声音:“可以。”
得到肯定的回答,祁少虞又坐回了床垫上。
又过了几分钟,卫生间的门开了,陆宥礼从里边出来。
脚步有些虚浮,眼下的皮肤上染着一圈不正常的红,头发前端还在滴水,睡衣的领口处也是湿答答的,看上去就像是把整个脑袋都泡进了水里。
祁少虞随口一问:“怎么突然流鼻血。”
陆宥礼搬着蒲团在空调旁边坐下:“屋里热,不小心上火了。”
他抬头瞥了一眼空调上的数字,十六度。
好拙劣的谎言......祁少虞懒得管他,又躺回被窝里打游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紧绷的那根筋终于放松下来,没打两把他就困了。
陆宥礼坐在空调旁边吹了好一会儿冷风,直到和室中间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他才关掉灯,慢吞吞把两张床垫并到了一起,然后躺回了被窝。
—
岛国的天亮得早,这间和室的窗户又是正对大海的方向,柔和的朝阳落到木地板上,蓬松的被子发出“沙沙”声,抖落一地慵懒。
陆宥礼是六点多醒的,这会儿祁少虞睡得还挺沉,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昨晚睡得匆忙,忘记把窗帘拉上,这会儿太阳虽然不算晒,但总有些扰人清梦。
陆宥礼轻手把窗帘拉过来,然后起身换衣服,下楼准备便当前,他把一套规整的校服和小纸条放了在床垫上。
约莫快八点钟的时候,祁少虞的床垫上迎来了不速之客。
三花是偷偷摸摸跑上楼来的,它捣腾着小短腿,直接踩到了被子上,两只肉爪向下按压着踩奶。
祁少虞感觉胸上一重,好像压了块大石头,连带着呼吸都不太顺畅起来。
他皱着眉头,伸出大手遏制住罪魁祸首命运的后脖颈。
“喵呜。”
三花被抓了现行,也不挣扎,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祁少虞还没睡清醒,有点恹儿。
他把三花拎到床垫下边去,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换衣服了,渣猫,不许偷看。”
三花又“喵呜”一声,不知道往哪儿跑了。
祁少虞没太在意,反正看样子陆宥礼也是散养的猫,总不至于跑丢。床垫的衣服上放得有一张小纸条,字迹沉稳有力。
衣服,记得穿。
祁少虞嘀咕两句,他又没有裸|奔的爱好,用得着陆宥礼提醒?
他慢吞吞捡起床垫上的衣服套上,不过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这件短袖颜色和款式都挺普通,只是胸口处多了一处标识,看上去有点像校徽?
祁少虞懒得想那么多,把自己收拾好了就下楼。
陆宥礼系着白色的围裙,正把平底锅里的红香肠和煎培根分装在盘子里,貌似心情挺不错的。
他弯了弯嘴角:“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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