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喜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院门口的男人,对方似乎是察觉到有视线,突然抬头和钟离芸对视。
钟离芸也没躲着,两人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视线隔空交汇。
她冷冷吩咐道,“你去冥府查查他,还有他家里人。”
“遵命,老板。”
......
晚上,又是一轮圆月挂在枝头。
钟离芸和章浩权坐在一楼的卡座,面对着面。
两人谁也不说话,陷入长久的沉默。
章浩权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不知道第多少杯,终究是耐不住性子开口,
“你有话就说,别盯着我,还一脸严肃的像我欠你钱。”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帮我破解诅咒?”
他一猜就知道要问这个,不是他不想换个办法,而是真的没有。
但凡有,他早就帮她破了诅咒,自己也完成家族任务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肯定接受不了我,但我也没急着你接纳我嘛,”他指了指窗外的月亮,“等时间到了,我像昨晚一样帮你就可以了。”
大不了自己多流点血就是了。
反正男子汉大丈夫,只要流不干就往死里流。
他存在一天,就是为了服务于钟离芸一天。
钟离芸看了眼他的手掌,脑海中回想起昨晚他嘴里念着咒语,最后晕倒的画面。“我突然发现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她狐疑道,“我只是帮你把伤口愈合,但是你今天的精气神完全不像流了很多血的样子。”
这一点,她都不比不上。
“这都被你发现了。”
他挑了挑眉头,“还挺聪明,这是我们从小修炼出来的,只要成年后,血液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专供你用。”
至于为什么会修炼到这种地步,自然是为了今天这种状况。
她需要他们的血,那他们世世代代都把自己修炼成专属于她的血包。
人在做错事后,总要付出代价。
即便这个错误是在千年前犯下。
钟离芸没想到他们会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你知道你们哪位祖先是谁吗?”
她突然好奇是谁组织周国百姓下的诅咒。
章浩权摇头,“只能问我外公了,他应该知道,我对以前的事了解得少。”
甚至在他小时候知道自己要成为不知道是谁的女人的血包,差点没把家给拆了。
毕竟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谁还能接受自己活着是为了别人而活?
但时间过得久了,他慢慢接受了,妥协了。
时间在两人的交谈中悄然流逝。
离十二点的钟声越来越近。章浩权突然问了她一句,“你恨过诅咒你的人吗?”
他语调变得温柔起来,眼神也开始柔和。
“没有,”她实话实说,“他们只是被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真相而已。”
她是周国的王后,对满国的百姓只有理解与大爱。
她永远不会恨自己的子民。
“如果他们知道了,应该会少些内疚吧。”
章浩权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就是:于她有愧,章家祖祖辈辈于她有愧。
“时间到了。”
下一秒,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军用短刀,像昨晚一样在自己手掌中间划伤一个口子。
嘴里小声的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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