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相酷似牧原的少年终究还是人首分离,永远留在了这黄沙里。
那些细白的虫子实在是给李相夷留下了太多心理阴影,以至于他刚收了剑就闭着眼睛下意识往后撤。好巧不巧地撞在了后来的李莲花身上。
李莲花一手扶住他的脊背,一手去摸他的眼睛。他轻笑一声,“怕什么?”
李相夷反驳他,“我是嫌脏了眼睛。”
李莲花没回答他,只眯眼去看那坑里少年的尸身。李相夷那一剑砍得又猛又快,断口切面整齐,血液正一股一股地往外涌出,却只染红了一小片砂砾。
虫子这次没有往外钻。
李莲花估摸着,应当是伤势过重,那些诡异虫子没办法修复。他放下捂着李相夷眼睛的手,揽了一把他的肩膀,两人并肩往回走。
等待“神迹”出现枯燥又无味。
祭坛上的机关过于久远了,又碍于手头的材料有限,方多病只浅浅破解了第一层的机关。他蹙着眉头有些不甘心,还在第二层的机关上苦心研究。
方多病作息良好,除必要外一直不曾熬夜。可这次直到第二日天边破晓,一抹鱼肚白出来时,他仍然在围着那祭坛打转。
李相夷过去拍他,把正在苦思冥想的方多病吓了一跳。
他面容有些憔悴,眼圈底下多了两道浅浅的乌黑。但神情却有些激动,语气也不掩兴奋,“我找到两层之间的联通处了!”
方多病伸手一指,指向那一层中央被打磨的异常光滑的圆形区域,道:“若是我猜的没错,那底下应该有个通道,连接着整个祭坛。”
“这么厉害。”李相夷附和一句,继续问他,“那这通道能通向哪呢?”
“这不知道。”方多病如实摇头,“但通道很宽,听回音大小最少能同时容纳两个人通过。”
同时能过两个人?
习武之人耳力好,他的话自然也让不远处的两人听了个全。笛飞声与李莲花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深思。
这通道如此宽裕,那就证明这底下必然是能容纳人,甚至能藏匿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的绝佳场所。
也许,他们追寻了多日的双生镜说不定就在这底下呢?
李相夷有些乐观地想着,笑意也浮上面容。他转头去看身后的李莲花,瞳孔中却忽地倒映出另一道尖锐的白光,直冲着李莲花的背后飞驰而来。
他脸色剧变,却连出声提醒都来不及,只能直直看向笛飞声。
而笛飞声见他眸光,头也没回,径直反手拔刀出鞘,毫不犹豫地一刀挡在李莲花背后,硬生生将那白光截落。
白光与刀身猛然相撞,摩擦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最后掉落在地。
李莲花闪身往后退去,定睛去看,那竟是个虎爪形状的飞爪,后头连接着一条深色的细长铁链。他抬眼,顺着铁链看去,却在那少年身死的坑边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这人戴着一张面具,身上裹着一层与黄沙几乎融为一体的袍子。那飞爪的尾端正在他手里死死攥着。
李相夷飞身过来,把李莲花护在身后。长剑在他手里出鞘几寸,寒光凌冽,无声地倒映着那男子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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