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雪摇动着我们紧闭的便利店大门,内部的安静和温暖与外面呼啸的风声截然相反。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看起来平静了许多。
“好多了。”
我看着他的伤口,说道:
“吗啡只是止痛,你这样的情况……得要有专业的人处理才行。”
“否则恐怕很难挺过去。”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想我的话是多余的,他的手上有那种因为长期握枪和开枪磨出来的老茧。
对于一个经常使用枪的人,他应该对自己的命运很清楚。
他大概会死于伤口感染,或者失血过多,虽然也有可能在没有医疗,仅仅止血的情况下活过来,但概率可以说是相当低了。
“我不想死”
他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外,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
我个人认为,他大概率撑不过今晚。
等到后半夜他也许会因为疼痛而感到痛苦,到时候他恐怕会后悔没有趁现在求我一枪崩了他。
“可以扶我起来吗?”
我搀扶着他直起身子,让他靠在柜台上。
“子弹,有子弹吗?”
他似乎看见了我神情的犹豫,解释道:
“我只要里面的火药,我要给我的伤口消毒。”
我虽然有些疑惑不解,但仍然扣出两颗子弹给他。
他将子弹拆开,将里面的火药倒出,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
随后用打火机点燃。
火药瞬间烧红一片,烤焦了他的肌肤,他咬着牙,喉咙里滚动着嘶吼声,狰狞的面目看起来像一只食人的猛兽。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很少从一个人身上看到这样纯粹的动物性。
我看着他焦炭一样的皮肤,伤口的血红已经完全变成了焦黑,我甚至能够闻到一股肉香和一股胶原蛋白燃烧后的臭味。
他大口地喘着气,似乎这样能够些微地缓解疼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由得好奇。
“很多事情。”他表情闪过犹豫,最终又渐渐归于平静,就像一颗熄灭的恒星。
“很多事情。”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似乎是担心我没听清,也有可能是对自己说得。
“怎么称呼。”
我并不打算在现在听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因为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了,明天我们还得赶路。
“罗长庚,我叫罗长庚。”
“长庚就是……长寿的意思。”
他这样解释道,似乎是呼吸间牵扯到了伤口,他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你呢?你们呢?”
“我叫陈闲,她叫路雪,它是白沙。”
我挨个点名,白沙晃荡着脑袋,脖子上的铃铛哗啦啦地作响。
“好大的狗。”罗长庚的眼神中闪过诧异,似乎对于白沙的体型感到很吃惊。
“它……应该是只雪獒,不过也有人说它是……谿……谿……”
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只能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是谿边啦!”路雪补充道,拍了拍雪獒的脑袋,颇有些骄傲地说道,
“是神兽哦。”
“神兽?”罗长庚的眼神中充满疑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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