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水和顾时青每人领了一摞卷子回来。
路在水忍不住咂舌:“这题能做完吗?我怎么感觉老周是奔着我们做不完的目标编得题呢?”
“可能这就是真相。”顾时青把卷子整理好,放在了书包里。
“真的没想到,还没来七班多久就又要走了。”
“在哪都一样。”顾时青像一个没得感情的杀手。
搬东西的时候路在水还带着的那瓶未开花的种子,十分爱惜和珍重。
顶楼很高,东西很多,莫一川和卫君山主动来帮忙。
莫一川一边抱着路在水的书袋一边不舍:“你们都走了,七班就剩下我这一个留守老人了。”
卫君山跟着说道:“是啊,这下不在一个楼层了。”
路在水看得豁达:“没事,说不定没过多久我就被集训刷下来了。七班永远是我们的退路。”
顾时青也嗯了一声。
到了新班级之后,里面已经有一些人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新启用的教室有一股灰尘味。
待到东西全部搬上来之后,莫一川和卫君山就下楼准备收拾书包离校了。
顾时青和路在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环顾一周全是陌生的面孔,路在水不知怎的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从今往后,顾时青就是他在班里最熟悉的人了。
没事的,最起码晚自习可以名正言顺的一起放学了不是。
路在水在心里安慰自己,品了一下又觉得名正言顺这个词用得别扭。
回到家之后,路在水打开手机给顾时青发了一条消息。
路在水:我到家了。
发完之后他又觉得这有点像在报备,于是别扭地点了撤回。
顾时青亲眼看着对方将消息发送又撤回,回复了一个问号,接着自顾自地回复“我也到家了”,以此证明自己看到了撤回的消息。
路在水看着顾时青用了一个也字,心里的小人尴尬地愣在原地,闭眼心道了一句毁灭吧。
过了十分钟,顾时青的聊天页面才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申请宿舍的时候可不可以一起?”
顾时青理解的意思是路在水想要和他申请同一个宿舍,他微微勾了勾唇回复道:“嗯。”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多说了几个字:“很开心。”
路在水看着这三个字陷入了沉思。
很开心?
为什么开心,是因为都进了竞赛班吗?想到之后能够一直学数学就感到开心?
他没有多问,一点也不扫兴地回复:“我也很开心。”
熄灭屏幕之后,路在水拿出今天的竞赛题准备先写一会。遇到没见过的题型他就勾出来,不会做的不死磕先跳过,即使是这样他也足足耗费了两个小时才把一张卷子过了一遍。
数竞前路漫漫,路在水不得不更加努力。
与顾家的别墅独院不同,弄堂里的房屋挤挤挨挨的,灯火如豆,烟火气十足。
弄堂里的夜直到凌晨一两点才能人声寂寥,静下来之后蝉鸣蛙叫才变得清晰起来。
路在水埋头苦干,摘了眼镜之后去厨房找了冰镇的甜瓜,咬了一口一下子凉意透心,击退了些许疲惫和困倦。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半。
回到卧室后,路在水百无聊赖地点着手机,心想这个点顾时青应该睡了。
这人养老,睡得早。
他轻轻地在屏幕上敲字。
“你竞赛题做了吗?我有几个不会,明天上学问一下你。”
没想到过了几分钟,对面竟然回复了。
“哪个?”
“10、15、20、24。”
“接电话。”
顾时青的电话让路在水有点猝不及防,铃声一声一声地催促着,路在水发现自己没有挂断的理由。
视频电话里的顾时青穿着睡衣,五官优越,棱角分明。这样一张脸被手机屏幕放大,一瞬间路在水的呼吸都有点滞怠。
“倒着讲,可以吗?”清冽又有点低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如薄荷糖,又如穿堂风。顾时青一只手撑着脸,仿佛没有意识到此时的他有多么犯规。
显然顾时青的效率很高,他不仅过完了卷子还把这些硬骨头啃了下来。
路在水避免与这人眼神触碰,他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接视频而不是打语音,中途他喝了好几次水。
“你很渴?”台灯的柔光打着侧脸,显得他很英俊。
周围很静,不说话的时候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路在水沉默了一秒,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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