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自己的校服外套后,顾时青动作十分利索的将校服穿上。
本来想让路在水把漏着冷风的窗子关上,但是看到他趴在桌子上应该要补会觉。
回想昨晚路在水加上他微信之后给他发的那句“要把窗子关好”的时候已经一点半了,于是话到嘴边只能作罢。
他站起来弯着身子越过路在水推着窗户关禁。
窗子闭上发出咯吱声,惹得路在水猛然抬头看了一眼,没成想直直地撞到了顾时青的怀里。
撞的那下甚至能感受到这人的心跳,他不禁晃了心神,心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顾时青被这‘突来横祸’吓了一跳,只听见路在水哎呦了一声,揉着自己的脑袋又趴了回去。
“没事吧?”顾时青一向漠然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关切。
“同桌,我迟早要被你撞傻了。”他哼哼唧唧起来,感觉现在不止是头晕眼花,心肝脾脏肺都开始跟着难受了起来。
“呜呜呜我妈还指望我考清北呢。”路在水的戏有点多。
“去医务室?”其实顾时青也被撞得痛,不过撞的是胸口不是脑袋不太要紧。
“那同桌你得抱着我去,我现在被撞得都看不清路在何方了。”路在水缓过一点劲儿来,但是还维持着一手扶着头的动作,闷声说道。
顾时青僵在那里,听到此话先扭头看向后排,发现莫一川不在教室,于是讪讪道:“我去找莫一川。”
路在水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啦,逗你玩的,同桌,我没那么严重。”
他的眼睛形似一弯新月,眼波缱绻,让顾时青想到了敦煌的月牙泉。
他计谋得逞,所以眼睛闪动着,仿佛盛满了千古最为清亮的月光。
顾时青愣了片刻,薄唇微启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坐回了位置上熟练地抓起了笔,将目光撇向别处。他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只有不易察觉的耳根处还带着坨红。
路在水看到制冷机又不说话了,不过好在没有制冷,心想这人逗起来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内心自闭了片刻,想到经过这个小插曲总算是把校服外套这件事蒙混过关了,面子也算保住了,于是又开朗了起来。
他翘起二郎腿摇了几下脚,小腿处仍隐隐作痛提醒着他赶忙放下了二郎腿,端正坐好。
这雨愈下愈大,像是要将一夏的雨都在今天一吐为快似的。
中午,等卫君山给自己带饭的时候,路在水刷了二十道选择题之后,有点累,他取下自己的半框金丝眼镜,搓了搓脸待不住似的跑到阳台去看窗外的绿景。
学校为防止学生想不开,教学楼二楼以上的阳台都装了铁栏杆,常常被时中学子戏称这样更像监狱了。
他坐在凳子上听着雨声,这雨仿佛一下子也冲进了他的胸膛,他感到格外畅快。
栏杆因为倾斜的雨水上面沾满了雨滴,然后他用手指头触碰一个即将要坠落的水滴,水滴受到外力终于滑落。
水是冰凉的,路在水缩回了手指头。
一阵风吹过,雨水打在了身上他才感觉到冷,只穿着校服短袖的他身体颤巍巍的。冷得他又扶着墙壁走进教室内。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很糟糕的感觉。
路在水的直觉没有出错,他果不其然、万分不幸的在这场雨中淋感冒了。
下午上着上着课就感觉身体在发热,课间他撑不住似的趴在自己的位置上。
莫一川正在帮花小蝶发语文作业,花小蝶长相温柔可人,在申请语文课代表这个职位的时候众人一致通过,完美符合语文课代表的形象。
一个课间五十号人根本发不完,所以莫一川主动帮忙。
莫一川天生带着一种逗比的气质,他念着作业本的名字,仿佛不是在发作业而是在颁奖。
而他就是那个万众瞩目,手捧奖杯的礼仪。
路在水迷迷糊糊地还是能听到莫一川那个傻缺在用播音腔喊着一个又一个班里同学的名字。他小声嚅嗫了一句“好吵”,将盖在自己头上的校服往上拉了拉。
花小蝶发到路在水的作业本,老谢专门叮嘱她说要让路在水好好看看这次作业,下节课让他来讲解阅读题。
现下看到路在水蒙头睡觉有点犯了难。
顾时青端正地坐在旁边写着题,看到花小蝶站在自己旁边不知所措的样子,询问道:“怎么了?”
花小蝶听到顾时青的询问,脸微微红了红:“谢老师让我给路在水带句话,但是……”她指了指趴着的路在水,意思很明显。
其实路在水并没有睡着,只是有点不舒服,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后,他抬起头,揉了揉脸微微眯着眼说:“没事,我醒着,你说。”
花小蝶看向他,她微微蹙了蹙眉带着迟疑:“路在水,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啊?”
路在水清了清自己微微发干的嗓子,舔了舔发白的嘴唇:“可能淋了雨,有点感冒。”
花小蝶语气有点急促:“那要不要去医务室开点药?”
路在水有点无力的摇摇头:“老谢让你带什么话?”
“老师让你下节课讲解作业上的阅读题,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太行。算了,我再跑到办公室说一下你的情况吧。”花小蝶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等他说话就从教室跑了出去。
路在水长舒了一口气,他的眼尾带着点红,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趴在那里小声地跟顾时青说话:“同桌,我睡一会上课了记得把我叫起来。”
莫一川发完作业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哎,小路昨晚熬到几点怎么困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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