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水先是震惊后是懵逼,懵逼之后又是新的一轮震惊,在这两种情绪中跌宕起伏,他呆呆地将手机还给了卫君山。
一下子缓不过劲来。
卫君山边好奇边继续玩着手机:“怎么了小路,你两的合照太帅了,帅到让你说不出来话了,啧啧啧,之前怎么没觉得你是这么自恋的一个人呢?”
接着他似乎是刷到了什么,叽叽喳喳的人突然也陷入了沉默。
沉默是如此的震耳欲聋,莫一川还一脸懵逼的在状况之外:“怎么了,你们两个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卫君山将手机递给莫一川,莫一川笑着说:“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你们两变得……”
论坛上的每个汉字,他都认识,可为什么放在一起是那么的惊悚,有点超出认知范围之内了。
“小路,你你你……”
路在水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怎么了?”
莫一川暗骂了一声,痛心疾首道:“我操,小路你和顾哥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路在水无语地扶额,心里突然多了一层烦躁:“别说你们两个了,我也不知道。”
卫君山试探着开口:“那……顾哥他知道论坛上的这些帖子吗?”
路在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应该不知道吧。”
然后又装作是不在乎的样子笑了一下:“这群人应该是说着玩的吧,不然秃头早来抓我们两了。”
卫君山和莫一川想了想觉得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因此他们也没再去讨论这个事情。
运动会结束后的那一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路在水带了好几张卷子回去,大有要一晚上创造奇迹的架势。
不得不说,路在水这几天热爱学习热爱得过分。
可能是这个年纪比较燥热,他脑子老是会回想他之前在宿舍窗外看到的那一幕,所以只好拿数学题压一压。只不过想得多了晚上还会做梦,而梦的主角摇身一变变成了顾时青和他。
这是一个不讲逻辑却又荒唐至极的梦。
在即将靠近,近到一种过火的距离的时候,路在水突然惊醒过来,即使是睁开眼看着头顶上的白色的天花板,他的脑子里还是不禁浮现出那张脸,出类拔萃得过分,哪怕是梦也不免让人心热脸红。
回味了一圈之后,路在水的睡意就彻底消散了。
宿舍外天蒙蒙亮,四下静寂无声,只能听到一片呼吸声。
他本来觉得自己和顾时青是清白的,现在却又觉得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不然他为什么不梦别人偏偏梦他。
之前他如入棋局,迷雾重重,在这迷雾中看花,所以花非花,雾非雾。
而现在,那个帖子却像是突然将路在水点醒一样,让他看得清楚。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邪说,嘴上说着不以为然,而心却像是被搅动的春水一样,情不自禁地加速跳动。
寂静的夜告诉他,之前无数次的心燥都不能作假,都是呈堂证供。
远处有车灯照过来,白炽的灯光照着树的影子将其投在墙壁上,突然也照明了他的心。
他好像喜欢顾时青。
亮眼的灯光也照在他床铺对面的人身上,这人平躺着,侧颜俊美,平静无暇。
路在水盯着顾时青发呆,不禁浮现起一丝烦恼和困惑,然后呢?
同性恋、早恋这两个词在他的脑袋中盘旋良久,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捱到了起床铃响。
当他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班里的时候,宋光辉都惊了一跳,打趣道:“小路,你这是……去修仙了?期中考试这么拼是要把班长的位置给拿下吗?”路在水困到了一种境界,只听见什么……要把班长拿下什么的。
明明没有做贼,他还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心虚。
于是他避开了这个问题,胡乱地嗯了一声然后趴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觉。
大概过了一会,顾时青敲了敲他的桌子,抬头发现这人和往常一样将薄荷糖盒放下。
意思很明显,困了可以吃。
路在水直起身子,拿起薄荷糖看了一眼,发现是茉莉花香味的,他喂了一颗在嘴里。
之前不觉得,现在才发觉这糖怎么又甜又腻。
运动会之后,顾时青一开始并没有觉得路在水有什么不对劲的,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这人就别别扭扭的觉得周围人很多。
所以每次都拖拖拉拉地要拉着他很晚才去吃饭,美名其曰要好好做题,努力学习,不辜负学校和国家的栽培。
理由很扯但是顾时青还是在对视之中妥协下来,跟着路在水一起“努力学习”。
临近期中考试,大家都忙着复习,所以平常一到饭点就立刻空了教室现在还三三两两地坐着好几个同学。
路在水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拿起水杯跑到教室后面去给花浇水。
在他和顾时青的照料之下,种子发芽长大,开出的花是少见的蓝色,放在书柜的上面格外的扎眼。
可以看出来,路在水很珍惜这个花,更加精心打理着它,就连浇水的次数都变多了。顾时青虽然看着不在意,实际上每次路在水补作业忙得晕头转向忘记浇水的时候,都是他起身去浇水。
真正让顾时青觉得不对劲的是路在水勾着他的脖子说笑的时候,遇到老师便会僵硬且突然地放下来。
好像他们两个的关系见不得光一样。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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