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康嫔好奇,其他人也好奇。
萧夺坐在宝座上,身体微微前倾,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徐玉宁起身朝他行了一礼,道:“嫔妾备的一点薄礼,请皇上笑纳。”
先前皇后已经说了,献什么礼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心意,这倒是为徐玉宁铺了路。
徐玉宁笑着朝身边的珍珠点点头,只见珍珠手里捧着个红绸盖着的盒子走上前。
在众人的注视下,徐玉宁伸手揭开了红绸,看着宝座上的萧夺说道:
“今日是皇上寿辰,嫔妾为皇上抄了一卷血经,愿为皇上、为国祈福。”
血经!
闻言,还微微有些得意的康嫔脸色就变了。
按理说寿辰之日见血杀生都是不好的预兆,但是血经不同。
血经是以人血为墨,抄写而成的经文,是对佛祖最高的敬意。
今天一早萧夺离开盈袖阁后,徐玉宁才记起今晚要为皇上献礼一事。
她先前没有想过要争宠,所以没有什么准备,只好拿针刺破手指取血,再配以金粉,为他抄一卷血经,方显诚心实意了。
萧夺捻着佛珠的手一顿。
今早他离开盈袖阁时,徐玉宁的手臂才被烫伤了,没想到,她还亲自取血抄了一卷经文。
萧夺现在并没有多大的喜悦,反而恼她不爱惜己身,伤了自己。
只见他微微一咬牙,朝康公公道:“呈上来!”
康公公忙走下来从珍珠手中接过盒子,从里头拿出经文,展开给皇上看。只见上面的字鲜红如朱砂,金粉鳞鳞有光,还真是以血为墨书写而成的经文。
萧夺心绪波动,眼睛看向徐玉宁时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光。
他捏着佛珠的左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朝康公公说道:“好生收起来。”
听语气,竟是十分珍视。
安婕妤见皇上对徐玉宁献上的这卷血经如此看重,又想想众人所送的稀世珍宝,皇上也不过多看了两眼而已,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
她看了一眼徐玉宁,又剜了一眼李嫔:“哼,一个个那寒酸样!”
一卷经文,不过费点纸墨罢了,值几个银子?
可是她不知道,皇上富有四海,又生于皇家,从小到大什么样的稀世珍宝没见过?
但是亲自取血为他抄经文祈福,这份诚意,怕是比皇后花费数月所绣的屏风还要意重。
淑妃今日花了这么大的手笔送了皇上一匹白玉马,可不是想着被一卷所谓的血经给比下去的!
此时淑妃脸色阴沉,看向徐玉宁时,目光如刀。
徐玉宁只觉得后背一寒,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油然而生。
“没想到徐妹妹竟如此深谙佛理,”淑妃突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说道,“本宫听说徐妹妹素日待在盈袖阁,日夜抄经为先太子祈福,如今——又亲自取血为皇上抄血经,这份心意,本宫也不得不服。”
此话一出,徐玉宁脸色微微一变。
先是为先太子抄佛经祈福,转头又在皇上的寿辰上送皇上佛经……
康嫔立马冷哼一声:“众姐妹精心备下的寿礼,可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像有的人三心二意……”
不像有的人三心二意……这话,是意有所指了。
徐玉宁昨天将皇上截走了,康嫔和淑妃心里正计较呢,岂会给徐玉宁好果子吃。
果然,此话一出,皇上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皇后嘴角微微一勾,却又不得不板起脸,警告道:“淑妃、康嫔,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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