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桅到了医院之后,先去看了陆阅川,两个人看见清桅都很亲切,但估计还是心里有事,表情有些不自然,清桅也没问,给他换完药就走了。
对于不关她的事,她一向不太纠结。
她给几个负责的病人做完检查,正在一个一个写记录报告,一抬头正好看见许宴,还有一位好些日子未见的约翰先生。
“许医生,约翰先生。”清桅起身打招呼。
“下午约翰先生跟我一起有个复杂的脊柱重建手术,你来看看?”
清桅欣喜不已,她之前还担心许晏会因为上次那件事不再特意带她,连忙应道,“不是看看!是学习,我一定好好学习!”
下午一点到四点,整整四个小时,清桅都在手术室观摩学习,约翰先生主刀,许宴配合,她再次被他们的医学技术深深的震撼,敬佩不已。
从手术室出来,许宴跟她讲了很多手术中关键操作,她在她办公室一直待到晚饭时分才结束。
“走吧,去吃饭。”许宴收起资料,起身准备出去。
“许医生。”清桅出声叫住他。
许宴停住,转身看她,“还有哪里不懂?”
“不是。”清桅合起笔记本,“你上次问我是否愿意。”
许宴听见她旧话重提,便抬手关了办公室的门,走回办公桌旁,“你现在想好要怎么回复了吗?”
许宴一脸平静,清桅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期待或是什么,她突然有些怀疑自己这么纠结的意义。
“是。”清桅淡定地开口,“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先问你。”
“你说。”许宴没有拒绝,解开医生袍的扣子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同时也伸手让清桅坐下。
“为什么是我?是因为我娘?”提起娘,清桅心口有一些发紧,她捏着衣角,有些害怕听到许宴的回复。
许宴沉思了一会儿,似是在组织语言,“不全是。”“还因为什么?”清桅问的很快,几乎跟着许宴的话脱口而出。
许宴终于抬眸正视着她,眼神无比认真,“因为你身份特殊,你既是沈家的女儿,又是陆家的少奶奶,这对我们很重要。”
清桅从他的话里,听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此事跟沈家和陆家有关?那娘呢?娘与陆家也有关联吗?
“你们做的事与沈家、陆家有关?”清桅犹豫问出了口。
“是。”许宴回答的干脆果断。
清桅看着许宴,突然有些明白,为何他会与陆璟尧交好,还是整个沈家的家庭医生。
窗外,天色渐渐灰暗,屋内没有开灯,就好像在预示着她们的谈话并不光明。黑暗给清桅带来了隐藏情绪的外衣,却也增添了更多倍的对未来想象的压力。
特别是,早上陆故渊离开时的那句话,也突然跑出来一再提醒她,警示她。
良久,清桅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如果我成为梅花,你会告诉我,所有关于我娘的事吗?”
“当然。”
清桅抬眸,碰到许宴灼灼的目光,像是黑夜里的豹子,放出了足够诱人的肉饵,在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墙上的钟一秒一秒的走着,卡卡的声音在清桅耳朵里无限里放大,与她的心跳重叠,她双手交握,骨节被捏的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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