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钱的那个老板,也两三年了,但从来没有像上次那样打砸,还涨了利息。我把能还的都还的,去找老板宽限几天,他也不肯,我实在走投无路了。”
“这个时候,沈清欢找到了你,并帮你还清了所有的债务。条件是……”清桅翻看着手心的怀表,作思索状,“让你监视我?”
秦书钧摇了摇头,“不,不是监视你,是…接近你,让你……”一句话他说的结结巴巴,甚至有些不敢看清桅,又急忙补充道,“但我没有答应她!”此时隔壁房间已经一片死寂,武阳在听到沈清欢名字的时候,震惊的瞳孔陡然放大,他眼珠转了不停,急切想跟舟亭说点什么,但扫到一旁的陆璟尧只觉得压制的狂风暴雨一般的即将爆发,他不得不收敛了呼吸。
陆璟尧深沉着一张脸,仿佛能滴出墨色来,冷硬的眸光,山风欲来。
“那时我虽然与你不熟,但我绝无害你之心。她见我不同意,倒也不生气,只骂我不孝。在我的追问之下,她才告诉我,她亲眼看见是你推我娘摔下楼,她不是自己跳楼。”
“她说她看见,你就信了?那当初你娘刚去世的时候,你怎么没怀疑?”清桅听到此处,她已经无多生气,而是想知道到底一个明明有学识的大学生,怎么就突然信了一面之词。
“我娘刚去世时,我没有怀疑,是因为她在知道我大哥去世之后,精神状态就越发不好,时不时会出现幻觉一样,四处去找我大哥,在家的时候就从窗台上摔下来过。而为什么会同意沈清欢的说法,我……我……”秦书钧欲言又止,嘴唇开开合合好几回就是发不出声音,他紧咬着双唇,痛苦的用手捂着脸,不停地喘着粗气,似是在竭尽全力压抑着什么。
“你只是在黑暗破碎的绝望里找到了一个出口,不管出去之后是光明或仍是深渊,你都只想赶快逃出去。而这个理由,就成了你内心的强有力的支点,它能让你心安一理得的接受她所有的钱,能让你之后的所作所为变得理所当然……”清桅替他说了出来。
“对不起,清桅!我知道我伤害了你,真的对不起!”他默默地低下头,手指插进凌乱的头发里,掌心紧紧按着眼睛,隐隐有水光溢出。
清桅听罢,想起她认识秦书钧以来发生的很多事,他帮她挑书,教她克制心理障碍,陪她训练解剖技巧,给她过生日……。她以为自己交到了真心的朋友,但那些原来都是有预谋的,是假的……
她攥紧着拳头,轻叹了口气,压下那些难过,看着懊悔不已的秦书钧,她不可能因为他几句道歉就轻而易举原谅他,也更说不出什么安慰他的话,她只想弄清真相赶快离开。
“那绑架又是怎么回事?”清桅再次问道。
好一会儿,秦书钧的脸从手掌间移开,用衣袖胡乱地擦了擦脸,重新戴上眼镜,深切的眼神望着清桅,他知道她低垂的眉眼,是对他的失望。
“绑架,是我答应她的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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