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南方人吗?她家里不是经商的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清桅屏住呼吸,不敢置信,竟一时忘了身后是陆璟尧,她猛地攥住他的腕,声音发紧,“她……她是七……”
陆璟尧看着仍贴在身前的清桅,头发被推搡的有些凌乱,有一边麻花辫都快散了,神情完全错愕,想是被刚刚的一切吓到了,低沉的嗓音出声安慰,“一会儿再说。”
他的声音离的那样近,仿佛就在耳旁,清桅心里的弦又被拨了一下,她清醒过来,耳朵一红,身子往前挪了一步,离他稍远一些。
“雅茜,你娘的情况你也知道的,这是做什么呢?”一位年长的大夫语重心长地说道,听起来跟雅茜也是认识的。
“李医生,可上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突然就严重至此了?”雅茜哭泣着,她已经没有了父亲,若是母亲再走了,她怎么承受的了。
“哎……昨天晚上暴雨,山体滑坡,你母亲她淋了一夜雨,一直高烧不退,病情就恶化了……”李医生解释,其实她母亲这个情况这么多年,人早已经折腾不起了。
“我不信,李医生……娘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救救她……你救救她啊……”雅茜扑通一声跪在李医生面前,一声声哭泣,悲痛不已,满是绝望。
“雅茜,快起来快起来,我会尽力,会尽全力救治你母亲。”李医生也是医者仁心,不忍她一个女子这样。
其他护士也跟着劝慰几句,许雅茜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陆璟尧俯下身跟清桅说走,清桅仍是不忍,痴痴地看着许雅茜,轻唤了声,“雅茜姐姐。”
许雅茜此时恢复了正常,自是也认出了清桅,她淡漠地看了眼清桅,转过身守着母亲并未说话。
许雅茜那一眼的冰冷、漠然,不识,竟让清桅感受到一股仇恨与敌对。清桅浑身一冷,心里难过,却也知道此时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只是她隐约觉得七哥与她,怕是这辈子也无望了。
清桅跟着陆璟尧上了车,小小的身影窝在暗影里,视线低垂,秀眉微蹙,无声的沉思着。许雅茜为何装作不认识她,又为何撒谎,她的这些事情七哥知道吗?若是知道了……
“沈小姐,到了。”武阳打开车门,请清桅下车,她从思绪里抽出来,怔了怔才下车。
天已经完全黑了,她举目四望,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转念又想,看得见与看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看见的也未必是真的……“这里是南苑跑马场。”陆璟尧清润的声音响起,似是读懂了她的不解。
清桅点头,跟着陆璟尧进了马场,说是马场,清桅倒觉得不如说高级饭店,装饰极尽奢华,高灯明耀。一声声马的嘶鸣,一浪浪人的欢呼,惊破重重黑夜,让人不知身在何处。
突然一匹通身雪白的高头大马,朝着清桅急冲过来,陆璟尧几个箭步,飞身上马,猛的拉住马的缰绳,白马高抬头一声嘶鸣,前蹄在空中飞踢而起,清桅吓在直接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她甚至感觉到马鼻息喷薄而出的热气和腥臭的口水,一股恶寒恐惧直冲四肢百骇。
“四少好身手!”一个清亮干脆的女声响起。清桅回过神来,抬眼看到一个身着黑白英式骑马装的高挑女子,英气逼人,她一脸灿笑,鼓着掌走过来。
陆璟尧看清来人,利落的飞跃下马,眼睛冷冽阴沉,“竟不知是王小姐家的畜生,不知管束!”
女子原不过只是个玩闹,此时听到陆璟尧的话,先是一愣,脸上僵了僵,而后才轻笑着说,“小白初见生人,脾气冲了些,四少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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