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下车去见镇长,走进屋内,正位上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伯,一身灰布衣裳穿的整齐,手里一杆烟袋,时不时巴一口,有点官范儿。还有一胖一高的两个男子坐下手的椅子上,想来应该就是秦师兄说的另外两位师兄。
几人简单打过照面,互相熟悉。本来下午在镇里安排的会诊,眼看外面雨势也只好取消,明天再安排。
小胖和阿喜本就是南镇的人,沟通了明天的安排之后,两人便回了家。镇长带着清桅三个去了村里一处空房子暂时安置。
一身湿漉漉的清桅,到了住处赶紧烧水洗澡换衣裳,只是这烧火弄水的,闹了不少笑话,还是宋琪贴心周到的伺候了她,“沈小姐,请慢用,水不够再叫小宋啊。”
清桅闻言,痴痴的笑,倾身过去就一把搂住宋琪,“那就谢谢我家小宋啦!”其实她还真是有些奇怪的,宋琪也是千金贵体的大小姐,怎得什么都会。
“啊!你这个丫头快放手,把我衣裳都打湿了!”宋琪被清桅一搂吓着了,赶紧扒拉她松手,“你给我松手啊!”
“松了,松了,哈哈哈。”清桅笑声清甜,松开宋琪往房间里去洗澡。
秦书钧听到两个女生的打闹声,心里犯起嘀咕,看着进来的宋琪说,“你俩关系这么好,倒是让人意外。”
“那有什么,清桅是清桅,与其他无关。”宋琪淡淡的说,放下木桶也回了房间。
几个人收拾完,镇长又送来简单的晚饭,几个馒头和白粥。用过饭便各自回房歇下,清桅与宋琪住一间屋子,晚上又说了会儿小话才安心的睡下。
一晚上电闪雷鸣,像是天河决堤,雨势浩大,整整下了一夜。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淅淅沥沥滴个不停,扰的清桅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迷迷糊糊间,清桅听到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摸了枕头下的怀表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
“秦师兄,秦师兄,不好了!”门外的阿喜的一个劲儿的拍着门板,吱吱的响。
“怎么了?”秦书钧披着衣裳开了门。
“秦师兄,快,我们得赶紧去马家村,昨天一夜大雨,山体滑坡,很多人受伤。”阿喜说的飞快,心里很是着急。
“清桅,宋琪,快,我们立刻出发。”秦书钧对着她们的房间大喊一声。
几个人利落的穿好衣裳,收拾好医用箱,跟着阿喜上了马车赶往马家村。下车的地方离滑坡地点还有段距离,几个人提着医用箱一脚深一脚浅的在泥路上走着。从路边下到事发地时,地势有点高,清桅下不了,秦书钧贴心的伸过手来扶她,情况特殊,她也就扶着他下了几个小坡,才到了地方。
事发地,入目一片狼藉,小半座山塌下来,直冲山脚角下的村子,残垣断壁,满目荒芜,小雨淅淅沥沥似落下的泪水,天空阴沉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散落的泥土瓦砾堵塞着通道,有穿着军服的将士正在疏通,清桅隔着雨丝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废墟里的那个高大男人,一身灰色的军装,黑色的军靴,身姿挺括,正专注的跟舟亭和几个将士在讨论事情,指挥现场安排救援。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军务中的他,是从未见过的专注、沉稳和严肃,她本来慌乱不安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他好像是一座高山,顶着天,立着地,桀骜不驯肆意生长,嚣张凌厉放荡不羁,逐鸿鹄之志,守一方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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