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鉴别信主人的善恶,妮露心中的另一个想法更为强烈:...这真的是我能做到的吗?
这么伟大的事情,莎士比亚先生居然拜托我们来做...
妮露深呼吸两下,又继续念下去:
“...我将沙漠的诗歌和小说翻译成雨林文字,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将它们放到你们的后台或者是舞台。
如果你们看到了这里,对我的所作所为和言论有些许认同,烦请你们阅读那些作品。
那只是由我精心挑选反复思考后才敢将之寄出的极小一部分,我小小的虚荣心让我相信它能打动你们,打动其他观众。
我希望你们能用诗剧或者歌剧的形式将它表演出来,那是枫丹流行的一些舞台剧形式,能将服装、诗歌、小说、情感都传递给台下的观众。
当然,这是我的愿望,但不是恳求,我大可以把自己包装成革新者,宣扬这是我交由你们的伟大使命,或者言辞卑怯地一遍遍乞求你们的帮助,允诺丰厚的报酬。
可我知道这一切没有意义,寄出这封信也是消除偏见过程中的一环,我无法给你们提供任何帮助,比起想尽办法隐藏真实身份的我,素未谋面的你们才称得上勇者。
到这里,你们也许忍不住开始猜测我的身份,你们也许见过我,也许对我留有很深的印象,我们的第一次接触也许并不愉快,但到了现在,我们对彼此的看法应该已经发生改变——咦,所以会是谁呢?”妮露忍不住发出这样的疑惑。
“用这种口吻说话的,很有可能是之前找我们麻烦的维齐尔中的一员。”里卡尔说。
祖拜尔表示认同:“嗯,我的第一感觉也是这样。他得罪过我们,得罪过大多数剧团的成员,所以才会这么说。”
妮露问:“原来不止我们收到了莎士比亚先生的信吗?”
“听他的口吻是这样,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确认,等到今天的演出全部结束,我会和其他人一起去各个剧院打听打听消息。”祖拜尔说。
听到祖拜尔这么说,妮露突然松了口气。
读到莎士比亚先生用这么真诚的口吻写的信,了解到他的伟大的愿望的时候,她觉得突然有一块巨石压到了她肩头。
不是只拜托了我们,还好,我的能力还是不太够...很可能会辜负莎士比亚先生的期待。妮露心想。
“祖拜尔先生,这么快就消除了对他的怀疑,这样真的好吗?我们刚刚还在探讨他是不是受到教令院的指使。
而且不管他是谁,目的究竟是什么,在我们根据他的来信表演后,教令院都有了充足的理由查封我们的剧场。”加萨尼说。
祖拜尔:“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教令院的人的确很可能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妮露,你怎么看?”
“...啊,我吗?”妮露倍感压力,“我...我觉得莎士比亚先生说的都是真的,我很愿意相信他,但是...”
“你的看法和我一样。”祖拜尔说,“况且艺术本来就是用来娱乐大众的,沙漠的艺术还是雨林的艺术,不都是艺术吗,我想得没有莎士比亚先生想得那么远。
我觉得这位莎士比亚先生带来的小说和诗歌都很不错,诗剧和歌剧在须弥也是很新奇的形式,所以我想把它们都搬上舞台,想让观众看到。
我一个剧团经理可不懂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我按教令院的规定缴纳一切应缴纳的费用、办理手续,教令院也该认可我剧团经理的身份,放任我选择合适的演出剧本、决定演出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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