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似气度不凡,能与小姐一比,不论输赢都当是在下的一大幸事。”
林若风自小饱读诗书,谈吐举止都有几分恰到好处的书生意气,相处起来令人如沐春风般,生不出半分隔阂。
有这样的对手,季安宁也生出一丝敬佩来。
不一会,林若风的诗词誊抄完毕发放下去,取诗人拿起季安宁的诗词,先低头看一眼,眸底闪过一丝震惊。
“要读这位小姐的诗了,快听听怎么样?”
“别碰我啊,我还在品味林兄的诗,写得太妙了!”
“随耳一听就算了,闺阁中的小姐文笔哪会有林兄的半点风骨。”
人群中窸窸窣窣,季安宁微微愣神,权当没有听见。
纸上的字是狂放如风卷残云的草书,笔墨连接之处用力过重,但并没有违和感,反而多出几分巧妙的气息。
已经很多年未在诗词会上见到这样好的字了。
取诗人压下眼底的赞叹,定睛开始朗读。
他的声音随着诗时而飘渺悠远,时而苍凉泣血。
一诗毕,人群寂静无声。
季安宁放轻了呼吸,轻闭上眼睛。
有什么诗,能比她的经历还要凄凉呢?
她以草为喻,不说草的扎根,也不说草的出头,只说一路的风雨,和风催雨折的泣血。
取诗人读完,久久未回过神来,只觉得心神已经跟着诗中意境,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凄凉之地。不只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回神,直到发出一声女子的哽咽,在场骤然暴发出一阵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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