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甚尔对于红野茜的了解可并不浮于表面,早就探明了她笑容之下的真实。他扎根并生活在她的世界里,自然会遵循她的行为准则。夫妻二人之间,甚尔才是那个什么都可以的人。
“日本这边也有咒术,我会找一些能用得上的。如果有能派上用场的咒灵,我也会先抓起来。
这边是现代社会,无论是多么大的海啸,防灾措施也早就形成体系,能熟练应对了。想要减少伤亡,那就提前做出警告好了,并不难做。只要你那边时机可以就没问题。
日本的这边,放心交给我就好了。”
他不是会任由爱人独自支撑,面对磨难的那种人,站在她的身边与她共进退才是甚尔的作风。这是有了扎根之处的甚尔一定会做出来的行为。
若是这风浪终究不可撼动,愿与你一起埋骨虚海之中。
“那太好啦!我过不来,六太他们也对这边的世界完全摸不着头脑。有了甚尔的支援,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红野茜笑了起来,她可是很贪心的,无论哪个世界的人都不打算伤害。
“不过,咒灵是什么?用咒术做成的式神?咒怨我倒是听说过。”她举手提问。“是生于人类负面情绪的怪物,达到一定等级之后会对人类造成危害,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能力。有专门祓除这些咒灵的群体,被成为咒术师。茜也知道我过去的经历很神秘,几乎查不到吧,因为我就混迹这个地方。”
有了老婆万事足的甚尔平静提起这些被他反复抛弃又拾起的过往。
红野茜皱起了眉头,“那甚尔以前是怀才不遇吗?”
“不,我不是咒术师。我是零咒力,也没有术式。没有咒具的话就无法对咒灵造成伤害。”
个别的生词并不会影响红野茜理解甚尔的话语,“原来甚尔是白猫中的黑猫啊。”
这种软乎乎的、极具个人特色的形容,让男人不禁笑出了声。
这就足够了。
他慵懒的躺下,一把把爱人和坐在母亲怀中一直安静旁听的小崽子都拽的失去平衡,一左一右倒进他宽厚的怀里,不打算去询问她那些眼下来说并不重要的事情。
历经三年重新体验着自家爱人独有的完美身材版床垫的红野茜借着和甚尔的饱丨满胸肌打招呼的机会,稍稍调整了动作,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也不再言语。
小惠左右看了看,不懂大人们为什么忽然都不说话了。不过这样和爸爸妈妈依偎在一起的时光对他来说太难得了,小海胆没舍得打破这样的静谧。
一家三口的呼吸在这片空间中交织缠绕,宛如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
甚尔主动开口,“这六个月,很辛苦吧。”姿势问题,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因叹息而拉长的尾音如同钩子一般荡过人心。
红野茜横他一眼,揉了揉额角,无奈的说道:“这也没办法吧。即便是我,也是会动摇的。”
她曾经的世界很小,小到里面只能容纳甚尔一个人。这是她主动选择的未来,她确信自己能对这种选择的后果负责任。
可成为塙王,却只是一种赶鸭子上架。
那可是一个国家,那里面有着数十上百万的百姓,红野茜从前从未想过要负担这么多人的命运,对她来说有甚尔一个人就足够了,因此会退缩,会举步不前,不是很正常吗?人贵有自知之明,红野茜无比惶恐于漫长的生命以及滔天的权势富贵对于自身的打磨,她不想把丝毫因此而产生的不堪展示给甚尔。
红野茜想对禅院甚尔负责——这样的观念束缚着她。
因而她那时想,有予王的前车之鉴在,倘若她也失道了,那么死的一干二净,一了百了岂不是更好?
何必连累甚尔和惠也不得安生。
幸运的是,身为王的强运让红野茜预知到了爱人和孩子纷纷戛然而止的可怖未来。
这样的噩耗打破了红野茜一个人的沉沦。
在第二次的预知梦之后,红野茜终于下定了决心。
红野茜抓着甚尔的手摇了摇,语气复杂:“抱歉啊甚尔,我完全是在自私地拉着你共沉沦。”
“塙王陛下明鉴,此事我求之不得。”他自在的提起爱人新的身份。
她笑,眉头却仍然紧皱。
甚尔扶着她坐起身,认真地说:“好了,你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那甚尔要好好等着我哦!”
头部的疼痛越来越烈,知道这是提醒自身已经到达极限的红野茜,不得不从梦中返回现实。
临别之前,她愧疚地看向年幼的儿子。
“小惠,很抱歉妈妈忽视你了,时间有点太短啦。”
小家伙却小大人般的纠正道,“妈妈已经好好地陪伴过我了,并没有忽视。因为我也想要知道这些事情。”
“我会和爸爸一起等您。也请您保重自己。”.
咔嚓——
戒指宝重不堪重负,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后,把三人弹出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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