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里面,u盘里的视频被放在了会议室的投影上,童谣由那个诡异低沉的声音唱出来,格外的不舒服,整个视频一共半个小时,凶手在举起刀杀害死者的时候,不说手段多残忍,就单单是他那种从容不迫的感觉,就让很多人不忍心看下去。
虽然死者的脸一直隐藏在黑暗里,但那种无助的绝望还是令人毛骨悚然,特别是当孩子尖叫的声音出来,顾航坐在椅子上抖了抖,他觉得会议室的空调是不是开的太低了。
就连吴沫惆都撇开了脸,手指在身侧揣成了拳,她咬着牙关,气的浑身发抖。
“这案子要尽快的破。”张局的手按在陆风的肩膀上,按的很重。
章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恶劣性子的案件了,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紧张中。
“视频看完了,我们来整理一下到手的资料。”陆风把投影关掉,他说,“死者在7月13日下午六点被发现失踪,小区后门的监控显示死者在六点零五分走出小区,再出现在监控里的时候是六点二十分,出现在批发市场里......”
“从小区后门走到批发市场里面,只需要五分钟,在多出来的十分钟里他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另外,现场找到的扣子上面有死者的指纹,说明死者当时有过轻微的反抗。”
“还有,案发现场外面的车辙和周围的两枚脚印,跟现场的脚印不是同一个人的,周围有人证实前几天有一辆小货车拖了一个衣柜到过案发现场附近,但具体是干嘛的,和凶手是不是认识,是不是巧合,我们都不知道。”
吴沫惆站起来补充道:“死者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不是很好,周围邻居说,他们夫妻每天都吵架,目前正在闹离婚,跟死者关系很好的小朋友说,最近有个陌生人在小区附近出没,听描述应该是凶手,但没有戴面具,只是带了个口罩,因为在死者失踪之后,这个人也跟着消失了。另外,凶手对这附近的道路和监控很熟悉,他可以避开所有的监控,并且知道批发市场哪里平时是没有人的。”
关北:“有些初次犯罪的人,在选择伤害对象的时候,往往都会选择比自己要弱小的对象,也都会表现出恐惧,在内心会反复进行一系列的斗争,这也就是为什么凶手选择在一个月之后动手,但很奇怪的是这个凶手在犯案之后,先是送照片到警局,后又将u盘遗留在现场,用来挑衅我们,又生疏又熟练,十分的矛盾。”
“刚刚得到的消息,照片背面血色吻痕是死者的......”
会议的最后,陆风做了个小的总结,随后对着他们说:“宋其哲,你带人去查一下死者母亲的出轨对象,顺便排查一下死者父亲的人际关系,特别是近一个月他接触了什么人,以及在一个月内的行动轨迹。小沫子你带顾航再去一趟死者家里,记住,谈话的时候把父母分开谈话。”
“一个孩子,他的人际关系不会特别的复杂,这个案子不像是随机作案。”
“好了,距离下个周末还有五天,大家加油!”
陆风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还坐在会议室里盯着那个视频反复的看,关北拿着张局给买的夜宵进来的时候,陆风正把视频按下暂停,那个凶手正面对着镜头,就像在与他对视一样,怪异的鸟嘴面具,头顶的高脚帽,身上修身的燕尾服,黑色的手套握着一个木制拐杖,像极了中世纪的绅士。
“吃点东西,休息会。”关北说。
陆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他拿着筷子顶着那个‘怪物’的眼神,坐在会议室里狼吞虎咽的吃着炒粉,他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早就已经饿极了。炒粉吃到一半,他忽然扭头去看坐在自己旁边看着资料的关北,问:“吴沫惆上次说华侨城的漫展是什么时候?”
“嗯?你怎么问这个?”关北挑了挑眉。“像这种角色扮演类的服装,一般的服装店是买不到的,据我浅表的了解这种东西一般都会有具体的形象作为参考。”陆风说。
“我现在去查。”关北把资料放到桌上,摆放整齐,迈着步子走出去。
关门前,他对陆风说:“你在死者家里发现了什么?”
“......一双马丁靴和一间儿童房。”陆风一边说一边咽着粉,他手里还拿着资料,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看。
有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传来,他唱着那首童谣“Ringaroundtheroses......”脚步缓慢而悠闲,就像走在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他手里拿着木制的拐杖,一边走一边挥舞着,似乎心情愉悦。
那个声音并不大,是一种低频的吟唱。
黑色的马丁靴踩着昏黄的路灯,影子像是曈曈鬼影在黑夜里张牙舞爪。
陆风从房间里冲了出去,急匆匆的从五楼一路往下跑,但当他跑到无人的街道上时,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在无人的深夜里不断的回荡,就在他无助又绝望的时候,那个看不到尽头的街道忽然出现了一个拐角,他看见拐角处闪过一片衣服的衣角。
他顺着声音跑过去,跑的焦急又慌乱。
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陆风猛地起身,手臂上粘住的资料哗啦一下落了满地,肩膀上的衣服因为他的起身也掉落在地上,他缓了缓神,又偏头看墙上的挂钟。
他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手机的铃声吵的他头发昏。
“什么事?”嗓音带着还没睡醒的朦胧,他伸手随意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眉头蹙起,浑身冒着冷汗,脑海里还不断的翻腾着那个诡异的梦。
最近只要浅眠,他总会坠入这样荒诞诡异的梦里,难不成是自己想要抓住那个凶手的意念太强?以至于记忆形成的表象投射进了梦里?陆风不耐烦的揉搓着自己的脸,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把那些奇怪的想法吐到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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