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榆。”
微微退后一步，栾榆伸出手与伸来的手握上，报出姓名。
冰块似的极寒透过手心皮肤传递而来，登时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非人的体温，加上无中生有的衣服……
铁定不是人类吧。
心中如此想着，现实中她不动声色、但迅速地抽回手，旋即汗毛隐隐竖起的脸上，扬起一抹客气的微笑：
“而至于麻烦，是有一些，不过先生您都用金钱解决了。”
栾榆…
塞修将这两个字无声碾了一下，在栾榆没注意到的地方，那只他刚才伸出的右手，精神力重新包裹而上。
栾榆的手，传来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想，那是温度的感觉。
昏迷前感受到的温暖，不是错意。
皮肤感知不到任何存在的他，唯独栾榆，可以正常地被他摸到，感知到。
昏迷前，他本以为她会是和他一样的存在。
不属于任何种族，不属于任何社会，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自有意识起，遇到什么便可以变成什么。
看似可以融入任何，但又被所有排斥。
不过可惜。
这只极其脆弱的小动物，的确是被族群抛弃的…人类。
与他预想的不同。“塞修先生？”
见来人迟迟没有动静，仿佛陷入了某种思考，栾榆谨慎出声，缓缓唤道。
钱货两讫，可没啥问题啊。
虽然这是一位非常具有关注价值的大顾客，但…都快零点了，她要休息了！
想到猝死的经历，她现在脑神经对零点很ptsd！
塞修闻言抬头，对她第二句话中的“金钱”，不置可否。
也就人类离不开那些东西，他也是注意到栾榆朝他的腹部看了几下。
时间倒计时被衣服遮住，想必她是没有看到想知道的东西了。
“你看起来很健康……”
忽而，塞修朝栾榆再次伸出右手，那是传递时间的动作，“我记得之前撞到了你，抱歉，这份迟来的赔偿请你收下。”
迟来的赔偿？
栾榆低头看了下他冷冰冰的手，又抬眼，恰好对上他望来的一双看不透任何情绪的紫色眼眸。
“塞修先生，我刚才说的并不是客套话。”
栾榆这次没有伸手，任男人的手冷落着，旋即两手插兜，直接放进了暖和的口袋里。
钱货两讫，就是两清。
他们之间谁也不亏欠谁，当然也没什么酸麻的救命之恩啥的。
而且话说。这人，知不知道自己手有多冰…她内心吐槽。
塞修眼眸微动，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缓缓收回伸出的手。
他忽而将目光投向身侧的二层小楼，视线细细游弋一圈，而后落在了那大门前的牌匾上。
低冷的嗓音中含着一丝好奇，将那上面的字缓缓念了出来：“……深海大超市？”
“啊，就是人类世界的小超市，专门售卖各种商品的地方。”
栾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热心解释道，而旋即她淡淡地朝塞修笑出声：“塞修先生感兴趣的话，欢迎日后来光顾。”
瞳底映着栾榆透亮的眼睛，塞修微微一顿，对她简单的试探倒且不在意，只是忽而想到了昏迷前的事情。
这只人类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她可以净化丧尸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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