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斯科拉是一位脸上留着胡茬的英裔美国人,他的眼角总是眯着,棕褐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如同成功人士刻板印象的化身。
王语虽然一直知道女孩的家里应该很富裕,但是他也没想到,她父亲竟然是几句话就能说动进保协会的副会长的大人物。
“薇伊丝大半年前出了车祸,虽然命保住了,可是右腿留下了些隐患。”马尔科先生没有在切利尼娜的面前说工作的事,而是提起了自己的女儿。
“我一直对她很愧疚。这个月,因为意大利的分公司业绩不算好,有一个出差的机会,我就打算带着薇伊丝出国散散心。”
“正好有人给我送了一套房子,我就暂住在了港口区。”
“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情。”
别墅的客厅里,马尔科先生与切利尼娜坐在沙发上,外面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女佣站在一旁,而话题的主角薇伊丝似乎不太关心父亲打算说些什么,这位棕发的女孩背着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与同样站在沙发扶手上的王语对视着。
王语用左边的眼睛看着薇伊丝,右边的眼睛则用来关心切利尼娜与马尔科先生的谈话。
切利尼娜叹了口气,轻声回复道:“很遗憾,港口区的治安状况一直不太理想。否则,外国商人们也不会在那里自己投资建设居民楼,而不是租住已有的楼盘了。”
马尔科先生笑了笑,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切利尼娜也没有进一步继续,她知道马尔科自己肯定有处理问题的渠道。
过了一会儿,马尔科先生转而道:
“伦戴尔小姐,你的英语很好嘛,腔调也很标准。”
“你是在英国的大学读书的吗?”
切利尼娜摇了摇头:“不,我是在米兰大学读的社会学专业。”
听到切利尼娜的回答,马尔科先生颇有兴趣地追问道:
“维尔弗雷多·欧康诺教授是?”“……是我的导师。”切利尼娜怔了一下,然后说。
于是马尔科先生便露出微笑:“我跟教授有几面之缘,他当时与我吃晚饭时讲述的群体心理学原理相当精妙,每次我管理公司时遇到一些疑难,还每每会想起他的理论。”
切利尼娜也露出事务性的浅笑:“我毕业时,教授问我要不要读他的研究生,我很心动,但是毕竟还负担着家庭工作,最终还是决定回到了那不勒斯。”
两人拉了拉关系,顿时感觉气氛融洽了不少。
窗外小雨还是下个不停,王语注意着薇伊丝的表情,见薇伊丝似乎没有对昨天的遭遇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便放下了心。
而薇伊丝似乎是习惯了不去打扰父亲的谈话,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时不时伸出手来,摸摸王语的羽毛。
可爱捏。
如果说是卢多维科来摸自己的话,王语肯定会感觉很恶心;但是毕竟薇伊丝还是很可爱的,所以王语就接受了此种待遇。
嗯,只比切利尼娜差一点。
……
沙发上,马尔科先生与切利尼娜气氛和谐地聊了一段时间,直到时间差不多时,他才站起身来,说:
“切利尼娜小姐——我这么叫你吧,我一直觉得,黑手党就是罪无可恕的犯罪组织,一群社会渣滓聚集的地方。而我刚刚到那不勒斯,接触了进保协会的那些成员之后,他们对当地黑手党的描述无疑是加深了我的此种印象。”
这位接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此时的表情相当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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