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个四人抬的绿呢小轿行走在前门大街上。
“打劫!”
忽然从一侧大摇大摆走出四个蒙面男子,为首的那个手里拎着一把钢刀,指着轿子喊道:“停下来,打劫!”
轿夫胆小如鼠,立马做鸟兽散,街面上本来还有行人,被这阵势吓得纷纷抱头就跑,只剩下孤零零的轿子扔在那,可怜巴巴。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为首的还没念完词,旁边有人打岔:
“呸,六爷,哪有树啊。”
“我说有就有,那什么,轿子里的,出来,把身上挂的,怀里揣的牙上镶的,都给爷交出来。”
京城里能坐轿子的可不是一般人,朝廷规定京官三品以上,“舆顶用银,盖帷用皂”,“在京舆夫四人,出京八人”。地方总督、巡抚,可以用八名轿夫,养一顶轿子还得养轿夫,一年就得一千两银子,这人能坐轿子,一定是三品上的大官,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还能有人打劫三品上的大员!多新鲜啊。这天还没彻底黑呢!
“甭和他啰嗦,出来。”有人粗鲁地伸手去轿子里抓人,手还没伸到,轿帘子往旁边一甩,一张黑乎乎的面孔露了出来。
轿子里出来这人也就二十来岁,黝黑的小脸,一身……哎呦,这不对,这人穿着武官服饰,不是三品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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