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过去。”
在听到汪魁的一番叫嚣后,白惜时虽面上露出一副骑虎难下的模样,其实心中一颗悬起的心正在稍稍回落。
然而白惜时尚未动作,千闵已经先她一步,跟到近前,“厂督,小心有诈。”
元盛:“是,即便您过去,汪魁也绝不会守诺放了公主。还请厂督三思。”
白惜时哪里会不知道他们所说,她原本就没指望放人,但只要汪魁愿意松口让她靠近,她就有一半的把握救出公主。
给二人递了一个眼神,白惜时抬步,缓缓朝对面的山洞走去。
但没走出几步,汪魁似不放心,满眼戒备道:“等等,将你身上的暗器都丢出来,我告诉你,别耍花招,不然让你好看!”
说罢为了威胁,他的长刀在端静公主的脖子上真真正正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刀口,一滴一滴汇成一条刺眼的红线。
一直紧抿住双唇的小公主此时也绷不住,瞪大眼睛,发出惊恐般的痛呼。
“厂督……救我。”
“汪魁,别激动。”
白惜时立即止步,在汪魁和一群冉回人的注视下,她松开袖口,将藏在里头的臂弩解下,毫不犹豫扔在地上。又从腿侧抽出一把匕首,同样,丢了出去。
汪魁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确定都交出来了?”
白惜时双手微张,做出诚意之态,“确定。”
“你过来!”
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虎视眈眈,望着白惜时一步步靠近,最后,视线锁定在他头上那顶青纱官帽之上。
白惜时此人,汪魁不得不防。他在禁军的时候早就听说,白惜时虽十四岁后才开始正式习武,但天赋颇佳,灵活机敏,常以四两拨千斤,击溃对手。
因而他身上一寸尖厉之物汪魁都不会放过。“把你的帽子摘了……发簪扔掉!”
以白惜时的身手,发簪于他手中亦可是武器。
白惜时依言照做,当修长的手指将黑檀木簪抽离,一瀑青丝便再也没有束缚,无声垂落,冉回人直视白惜时,露出愕然之相,而东厂锦衣卫这边,却不知厂督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那群逆贼惊异如此。
山林之中陷入一股诡谲的安静。
直到白惜时完全走过去,脖颈上同样被冉回人架上一把尖刀,转过身,众人才明白方才惊异的缘由。
蒋寅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操!”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之人侧目。
这一声,不是骂白惜时,在场的男子包括解衍、滕烈都听懂了这一声的含义,厂督他——实在长得有点不顾人死活。
美人,
大美人。
绸缎般倾斜而下的发丝中和了平时那股嚣张之感,美到晃眼之余,可他又偏偏身姿高挺,飞眉入鬓,正肩窄腰,男女之优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视觉的极度冲击带来言语的匮乏,千言万语,汇成了蒋寅的一个发自肺腑的感叹——操!
看来厂督平日里还是收敛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汪魁没有守诺放了公主,而是冲白惜时残忍一笑,
紧接着鼓动冉回人动手,直接杀了白惜时。
冉回人中有一、两个精通汉语,闻言却摇头,手中的尖刀没有如汪魁的愿刺进白惜时的脖颈,汪魁气急败坏亦无可奈何,只得找挟持着二人一起往山洞之中逃窜。
东厂之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厂督遭遇不测,不敢贸然上前。眼看白惜时就要进洞,元盛担忧:“厂督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不会。”
这话是问千闵的,回答的却是解衍。
冉回人仗着大魏听不懂他们的言语,方才汪魁让杀了白惜时,几人的讨论之声并不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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