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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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毫不知情的胤禛于宫外恰好遇见被众人围在中间恭维的贾政。

推杯换盏间,虽维持着文人清高,眉眼里却是挥散不去的喜意。

因贾元春得宠,不少走不通太子门路的人寻上贾政,几番运作下,贾政又重回工部任了员外郎,确实春风得意。

想着那日贾宝玉的唐突与几次三番想要邀玉儿入贾府,因办差出宫的胤禛放下端起手中酒杯,跨步上前,“政公竟在此处。”

已有些醉意的贾政见着来人,赶忙作揖,“见过四贝勒。”

“政公何须多礼,我这几年并未在京,听闻府上哥儿衔玉而诞,颇有文采?”

贾政谦虚一句,一旁吹捧之人早将从未见过的宝玉夸出了花来,简直就是文曲星在世。

“既如此,不知可否一见。”

贾政哪里敢拒绝,忙引着人入轿进府,胤禛只道私服出访,无需惊动全府跪迎,只得听从的贾政忙派人唤宝玉。

正与湘云挑花汁染信笺的宝玉听闻老爷那有请,想着近些日子常被唤去听满耳朵的经济仕途,心里便不自在。

挥手道:“既有老爷陪坐,又喊我去作甚。”说着,宝玉唤着湘云再添些花汁。

湘云笑着添过花汁,“既老爷请你,必是看你能宴客呢。”说着,湘云摇着扇子直笑,“想必也是要瞧一瞧你的罕物呢。”

这倒不怪湘云如此说,近来每每被唤去归来,宝玉都忍不住大倒苦水。

“什么罕物,我说姐姐妹妹都没有,偏我这污浊之人得了,又被那满肚子禄蠹的人瞧着言些不知所谓的话,好好的玉都成了蠢石,要来作甚。”说着,宝玉伸手便要解玉。

袭人赶忙上前拦住,偏头问:“今儿来的又是什么人?”

那人忙道:“听闻是四贝勒,点名要见二爷。”

才刚解玉的宝玉略一愣神便被袭人将项圈摆好,一叠声的唤着祖宗我的爷,好容易帮着换了见客的衣裳。

书房内贾政早已说的口干舌燥,心中暗恼宝玉竟还未到,门外小厮禀报,“宝玉来了。”

胤禛转着手上玉扳指,眼皮一扫便见一团红色冲了进来。

“宝玉见过四贝勒,见过老爷。”作揖起身的宝玉一抬头。

只见那胤禛面如美玉,目似明星,闲淡的坐在圈椅中,整个人透着一股疏离,似高山冰雪,听闻其狠辣无情的宝玉一时不由看痴了。

这四贝勒当真生的一副好相貌,心神荡漾间宝玉不由再度想起那日对林妹妹的惊鸿一瞥,如空谷幽兰,同样不可攀折。

并不知宝玉所想的系统看着宝玉发痴,忍不住开喷。

【我呸,见个长得清秀的就挪不开眼,色中饿鬼!警幻和你都好大一张脸!】

胤禛笑一声,“令公子倒真生了一副好相貌,不知读了些什么书?”

贾政才想开口,便被胤禛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只好拿眼神瞥宝玉。

被唤回神的宝玉感受着来自胤禛的威压,再不敢唐突,却因那句好相貌有了片刻遐想,随即夹紧身子,道:“不过才读了《大学》、《诗经》、《中庸》。”

玉儿早在六岁时读完《四书》,便是小十五也早已读完《大学》,这等胡乱排的顺序,胤禛便知眼前人并未读完《中庸》。

未免有欺负弱小嫌疑,胤禛转一下扳指,“既读大学当知明德、新民、止于至善为学之三纲。”

下首宝玉垂手应一声是。

“我且问你,何以明德?”

一旁贾政心中暗定,还好不是古怪刁钻的问题。

这等开篇明义的问题,清清楚楚写在了第一篇,只要略略读完,哪怕是背诵原句,也能答个上来个七七八八。

那宝玉果然道:“程子曰:明德者,人之所得乎天,而虚灵不昧,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也。但为气禀所拘,人欲所蔽,则有时而昏;然其本体之明,则有未尝息者。故学者当因其所发而遂明之,以复其初也。”(本段出自朱熹的《大学章句集注》)这番关于四书的注解一出,贾政不由长呼一口气,记得倒是牢靠,脸上不由带出一抹欣慰。

便是坐在上首的胤禛也跟着略一点头,受到鼓舞的宝玉双眼一亮,接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容世人生于天地,然世事蒙蔽,受擎于人事,不得展我才学,明珠蒙尘、玉生石中,皆是如此。”

胤禛端茶碗的手一顿,竟将自己比作天生美玉,却被限制一方,还真是好大的脸。

便是系统都不由愣住,这脸皮,真不愧是大脸玉!

一旁刚还满脸欣慰的贾政沉了脸,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劲……再听听。

并未被叫停的宝玉心下激荡,“窃以为,既要明德自当先去蒙昧……开石琢玉非玉之所能,非能工巧匠不可,拭尘与珠自由华彩还与君。”

宝玉朗声道完最后一字,正等上首之人回应,一旁的贾政扑通一声跪地,“四贝勒,宝玉小孩子家家满口胡言,还望您莫要计较。”

当年便是因战队,自家到手的侯爵直接成了一等将军,他被困于工部多年不得施展,便是科举都再不能参加。

况且太子乃明君,一个才封了贝勒毫无势力的四阿哥怎能比。

直抒胸臆的宝玉被贾政这一举动弄的发蒙,转头不解道:“老爷?”

看着上首四阿哥,贾政将孽障又吞回腹中,呵斥道:“还不跪下。”

说着,再度磕头请四贝勒莫要听孩童之言,当不得真云云。

莫说今日他不过是想瞧一眼贾宝玉,便是真心要拉拢,他也瞧不上宝玉这等。

“无碍,明德当先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方可齐家治国平天下,政公还需多留意公子课业啊。”

说着,胤禛上前拍一拍贾政肩膀,转身离去。

落后一步的苏培盛笑着拦住想要送人的贾政,“政公留步,这般麒麟儿可要多加教导才是。”

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可知有多少人想投爷门下不得门路。

贾政心下咯噔一声,看着人走远才一转身,宝玉满腹委屈站在当中,贾政呵斥道:“孽子,还不跪下。”“老爷怎不分青红皂白便让我跪,分明是四阿哥不识美玉。”

说到此处,宝玉越发觉得委屈,刚明明是四阿哥要招揽,还夸他好颜色,他都那般了。

那些传言果真没错,四阿哥就是个冷血无情的,真真可惜那样一张脸。

本以为是宝玉年幼无知,胡乱应答,竟真是想入四阿哥麾下,贾政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你,孽子,孽子,你竟要拉全家陪葬不成。”

“老爷何故如此说,儿何曾拉全家下水,我不过想结交一二,四阿哥既那、那般,儿也不愿与之为伍。”

见宝玉不知错处,竟评论起阿哥来,贾政勃然大怒,再问一句依旧不知错,“还不拿大棒来。”

几个小厮站在那里并不敢动,眼见指使不动,贾政径直出了书房,不忘回头叮嘱,“你且站那等我。”

尚未寻得,便见贾环畏畏缩缩站在那探头探脑。

贾政一出声,贾环被唬得骨软筋酥,乖乖站在原地,“你站在那处作甚?跟着你的人都去了何处,怎由得你各处闲逛。”

被叮嘱要来书房露面的贾环见父亲盛怒,不由想起路上听到的小话,趁机道:“我,我是来寻宝玉哥哥,族学那里……我寻宝玉哥哥要些写过的纸张。”

“族学每月八两的笔墨银子不够你用,鬼扯这些做什么。”贾政呵一声,“还不如实招来。”

贾环忙贴膝跪下,将听来的族学宝玉几个的话添油加醋道来。

最后不忘补一句一早才见宝玉抱着太太房里的丫鬟吃嘴上胭脂,还说些禄蠹乃至足以贬官抄家的言论。

贾政气的面如金纸,喝道:“快将宝玉捆了,拿大棒来,将门锁了,若谁敢报信,立刻打死。”

被推出的宝玉见着盛怒的贾政,吞一下口水,鹌鹑似缩着脖子道:“老爷,是四贝勒先起的意,儿不过是顺着说了两句。”

宝玉喏喏想要为自己再辩驳一番,殊不知刚贾环早已将他于族学内和被王夫人等拦下的诸多好事一齐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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