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北的房内阴暗湿冷,阳光从敞开的大门外挤进来,四四方方落在门前的地面上。
空气中雾蓝色的细小颗粒漂浮,被阳光一照覆上金橙色,流金一般。
小姑娘比那夜的模样还惨。
瑟缩在角落,单薄的小肩膀轻轻耸动着,咬紧的嫣红唇瓣里,不断溢出委屈的呜咽声,如小兽孱弱哀鸣。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猛地回过头来盯着他。
少女鬓发凌乱,衣衫不整,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她的眼睛全红了,泪水无声地往下滑,压抑着狼狈和绝望。
然而那双漂亮的眼眸在看到他时,原本的惊惧又缓慢变成了欣喜与依赖。
就好似树起的戒备一瞬间全然坍塌。
她的鼻尖瞬间泛了红,眼泪滚落,泣不成声般细声细语唤了句,“表哥。”
声音里带着无尽委屈。
季辞脚步猛地顿住,喉结微不可察地轻轻滑滚了一下。
原本被他强压下去的药性,似乎在她凄楚的眼神和那句全心依赖的“表哥”声中,刹那被引燃。
他舌尖重重抵着齿面。
微疼的触感让他勉强维持着镇定,视线在她身上逡巡。
她方才见到他急着起身,胸前的衣襟不自觉散开。
又因双手被缚在身后,胸前的柔软便愈发显得饱满,从微微敞开的衣领中露出雪肤和弧线。季辞眼神骤然一黯,出声喝住欲要进门的陈深。
瞥开视线,哑声道:
“给她松绑。”
李氏被方才季辞那一声喝止也吓了一跳,闻言不敢磨蹭,哆哆嗦嗦上前替柳云诗解开。
季辞飞快扫了她一眼,烦躁地转了转扳指,“自己能走——”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忽然一阵馨香拂面,怀中骤然扑进来一团柔软。
少女纤弱的藕臂缠上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身子颤抖不止,“表哥……”
季辞腹下那团火烧得更厉害,灼得他喉咙发痒,额角突突直跳,冷白颈侧浅青色血管蜿蜒凸起。
他顶了顶后槽牙,掌心搭上柳云诗单薄的肩欲推。
然而就在他手搭上去的时候,那小姑娘竟双腿一软,软绵绵晕倒在了自己怀中。
季辞下意识接住了她。
视线自上而下,散开的胭脂色裙襟下,饱满的曲线越发明显。
他的视线顿了一下,脱下外裳将她裹紧,轻轻一搂,便将纤弱的小姑娘打横抱了起来。
她侧脸贴在他肩上,羊脂玉般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脸颊上如薄雾般覆着两片不正常的绯红。
身上肌肤也滚烫无比,灼热轻喘的气息从微张的殷红小嘴吐出,轻轻落在他颈侧青色的脉搏上。
男人掌心微微收紧,脸色阴沉地抱着她跨出门去。
李氏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脸都吓白了。陈深一见季辞出来,上前两步伸手,“给属下吧。”
“不必。”
季辞绕过他的手,“你去驾车过来。”
言罢,他又回身,一双冷厉的眸盯向李氏,目光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解药呢?”
李氏一个哆嗦,寒意自颈间萦绕,她连忙陪笑道:
“季大人,这实在是误会啊,哪里有什么解……”
季辞不等她说完,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一个眼神都没留下,抱着柳云诗匆匆往院外走去。
西苑门口,陈深早已驾了马车等在门口。
一见季辞抱着柳云诗出来,立刻掀开车帘。
不知是中了那种药,还是抱着她走了一截路,他的气息不似平日里那般平稳,隐隐压抑着粗喘。
仿佛平静的湖面下暗藏着激烈汹涌的波涛。
陈深小心翼翼觑了眼前之人一眼。
瞅见那人抱着柳云诗时,手背上隐忍的青筋,忍不住眉心一跳,劝道:
“公子,您若不要女人,属下替您找个大夫吧。”
这次季辞没反对,只是上车的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姑娘,语气克制:
“先回府。”
若是他没看错,柳云诗应当也被那李氏下了药。
“是。”陈深没敢多加耽搁,等那两人进去坐稳后,立刻驾了马车往季府赶。
季辞甫一抱着柳云诗进去,便欲将人放在一旁的榻上。
谁料手中才一动作,怀中的少女忽然传来一声娇//喘。
季辞手上一僵,紧抿着唇低头望下去。
只见怀中姑娘秀眉颦起,泪光涟涟的眸悠悠睁开,檀口翕动,似娇似泣地带出一句“疼。”
软绵绵的语调带着热浪,轻飘飘落进季辞耳廓,却如钩子一般轻易勾起那团火。
女人无意识的喘//息、身上的馨香、绵软的娇躯无一不是那药的催化剂,让他不复平日里的清隽淡然。
季辞猛地眯起眼,原本松开的手骤然收紧,压着她向自己,语气不善:
“柳云诗,这也是你勾人的手段之一么?”
脑中那根弦几乎绷到极致。
即便从前面亲自对犯人行刑时,他也未曾如此心绪不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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