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谢谢”。
乔胜龙并不反感女孩的道谢,她声音软软甜甜的,还有一丝娇媚,说什么男人都会觉得好听。
他只是从中看见女孩与油麻地的格格不入,不止语言,还有仪态,还有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看便知道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
为她沦落至此而饱含怜惜。
乔胜龙却又忍不住滋生几分人渣的庆幸,庆幸只有如此,他才有机会与她相遇。
待少女解决完生理需求,男人正在收拾餐盒和汽水瓶,两个楼下叉烧店都回收,可以把一港币押金换回来。
在他再一次下楼前,被虞蓉叫住,递了一张五十元港币:“龙警官,可以麻烦帮忙买些口罩和挂面吗?”
“好。”
乔胜龙答应但没有接钱,半个小时上来后,买的东西可不止口罩和挂面。
有一个烧水壶,盐巴、味精、酱油等调料,还有一个盆和两个桶。
这些生活用品都是必须,买两个桶加起来便三个桶,一个生活用水,一个可以洗漱,剩下一个带盖的恭桶。
“恭桶?”
虞蓉听到这个,瞪圆眼睛,又惊讶又羞恼,她为什么要和大男人一起聊这个。
乔胜龙回:“夜里哪怕戴上口罩,你也最好不要单独一个人出门。”
虞蓉脸色白了一下。“除去周末,我每天工作时间朝九晚五,路上耽搁一个小时左右,周三会值夜班,你有事可以随时叫我,我家住开水房往南第二间。”
“不要怕,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乔胜龙抚上她的脸,像水点豆腐一样又白又嫩,清透到能看见细小绒毛。
他亲了亲她。
虽然极尽温柔,但也耐不住这是强吻。
可虞蓉控制住体质的妥协,死咬住自己嘴巴,拒绝对方的侵入。
她能感受到男人异样的高温和异常的绷紧。
乔胜龙克制住了,只是搂了她很久,以至于嘴唇差点磨破皮。
离开时,他哑着声音说了一句:“阿蓉,我明天一早过来接你。”
虞蓉当然知道自己并没有喜欢上这位警官,但出于依赖心理,还有对新环境的害怕,竟生出几分不舍。
但她忍住了。
历经三世的她可能比过去胆大了一丁点儿,这一丁点儿很小,仍然胆小。
在他走后,虞蓉把两桶水挪到抵在门后面,这种害怕和不舍才减去两分。
半夜,不,没等到半夜,已经开始生出悔意。
鸽子楼几乎没有隔音。
从傍晚开始,整栋楼吵闹得像是菜市场。
有夫妻对骂的,有孩子哭泣的,有邻居争吵的,有上手打架的。男人穷凶极恶的怒吼,女人对日子的抱怨,有老人偏一方的絮叨。
甚至于烧水壶开水的声音和吃饭吸面、吃东西的吧唧嘴都能听到。
这简直不下于地狱折磨。
虞蓉拆了一件旧棉衣,棉花捏成团塞到耳朵里,这种情况也只是好了一点点。
夜幕降临,也少不了暧昧声音,好在很短,不一会儿便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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