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牧池点头，轻轻嗅了嗅。梁彦看到他的动作，侧身朝向张牧池，一脸疑惑地问，“怎么，你闻出什么味道了？”
“不知道，但是很奇怪。”张牧池握紧手中折扇，低声喃喃道。
车夫走在三人前方，刚踏出几步，被张牧池喝退，“回来。”
车夫令行禁止，走到三人身旁。
在距离几人最近的一户人家，木制的围栏小院冲着几人敞开着，可以看到木屋的门看着，从这里看去，看不到屋里有没有人。只能看到木屋中央是一个桌子，上面放着几副碗筷。
几人没有发出声响，除了风经过草丛带起的莎莎声，一时间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村庄格外地静，这种静在一个日晚回家时分的农村显得十分突兀。
随着风带来的还有刺鼻的血腥味。
车夫对这种味道最敏感，在一嗅到血腥味时闪身来到三人身前，伸手护住三人。
“少爷，这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车夫一脸严肃，盯着前方，脚下一点点向后退去。
四个人倒退着要走出村庄。
夜幕从东方开始交织，一点点地从东方开始编织，转眼间，只剩下西方的一线光源。
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众人来不及反应，整个村子都已经被夜幕笼罩。
在太阳落下的同时，一轮红色的月亮极速地上升，挂在众人的头顶。
“怎么回事。”张牧池表现得最平静，停下脚步没有冒然行动。
没有人第一时间回答他，这种情景其他人也是第一次见。
宝儿被吓坏了，双手扯住梁彦的衣袖。
梁彦能感觉到宝儿攥的很紧，连带着自己的胳膊都甩不动了。实际上梁彦也有些惊讶，他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是有什么鬼怪作祟？”梁彦压低声音，让声音只在三人的范围内。
梁彦想着这个世界有“神”，那也就是有妖魔鬼怪了，人只会惧怕未知的事物，如果真有这种东西，这个世界的人肯定会有所了解。
“这个世界哪有鬼怪？我没听说过真有人遇见。”张牧池反问，声音比梁彦还小，梁彦第一时间还没有听清。
梁彦喉头滚动咽了口唾沫。
村子里所有的木制房门嘎吱地开合，梁彦还以为是风吹带动。可这个时间根本没有风。
“呜哇——”
距离四人最近的那户人家的木屋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音断断续续，有点像是在哽咽，不过更像是嗷嗷待哺的雏鸟等待归家投喂的父母。
接着旁边另一家也开始传来婴儿的啼哭，比另一个还要尖锐。
梁彦都顾不及害怕，双手捂住耳朵，感觉很烦躁。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小村庄的一间间房屋传出婴儿啼哭，不一会儿，整个村子都开始“啼哭”。
哭声变化了，好像从婴儿长大到了孩童撒泼时的哭声，挽留父母不让父母离去。
梁彦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宝儿发出尖叫，把脸埋在梁彦胳膊上。
张牧池无意间瞥见天上的那轮月亮，那哪里是月亮？张牧池看见的是一个婴儿的脸，正正挂在几人头顶。
这个婴儿没有哭。
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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