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
勾鹤手中法力一凝聚,连武器都没拿出来,那些黑衣人就全都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飞出去了。
呜呼倒地,在地面挣扎的像一只濒临死亡的蚂蚁。
这只用了一瞬间。
江漪令嘴巴张的极大,她愣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勾鹤懒洋洋收回手,挑眉道:“我难道不是一直很厉害吗?”
“是的是的……只是……”后面半句话江漪令感觉说不出口,伶梧是一直很厉害,可是今天这样……属实是吓到她了。
勾鹤负手信步,对着倒地上呜呼哀哉的那些人扬言,语气十分傲慢:“说你们是废物,你们就是废物,有本事的,就给我起来。”
一个黑衣人贼心不死,冲上前来趁机偷袭,勾鹤手一挥,那个黑衣人再度飞了出去,嘴里还疯狂飙着血,江漪令一惊,大喊:“我的雪人!”
那个黑衣人飞去的方向下面正是雪人,江漪令刚堆好的那个!
她心疼的哇哇大喊,扰的耳膜刺痛,勾鹤眉心一皱,抬起手,一道光芒飞去,那个黑衣人被击飞,重重摔在了另外一边。
咯嘣一声骨骼尽碎……死翘翘了。
这时那些皇宫侍卫才赶过来。
看着地上躺着的这些尸体,死法千奇百怪,像是被抽干了血一样,士兵汗颜,抱拳道:“伶梧大人,属下来迟,请您责罚!”
勾鹤白了一眼,说道:“一帮废物,等你们来,怕是只有收尸了。去把这些尸体处理了。”
“是!”士兵们战战兢兢地把那些尸体抬走,清理完毕,勾鹤回头,拍了下一直缩在他身后的江漪令的脑袋,说道:“结束了,看看吧,雪人什么事都没有。”
怕看见尸体,江漪令早早就转过身捂住眼睛,伶梧叫她的时候,她才睁开眼。
不过,为什么伶梧要拍她的脑袋呀!
她气鼓鼓地想着,她的脑袋又不是西瓜!
江漪令转过身,张开手兴冲冲地朝雪人跑过去,唰地蹲在地上,她穿的很多,圆滚滚的,像个球,她望着雪人,雪人完好无损,她笑道:“谢谢你救了雪人。”
勾鹤靠着树,敷衍一笑:“不用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漪令眼珠一转:“可是伶,你没有发现我并没有给雪人做嘴巴吗?”
立在雪地上的雪人圆圆滚滚,只有鼻子与眼睛。
勾鹤扫了一眼,还真没有,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奇,世上蹊跷的事情多了,难不成还都要问一嘴?
为了配合小公主的话,不一盆冷水打消她的兴致,他还是问了:“为什么?”
江漪令扭头对他浅笑,眼睛玲珑剔透,明亮的足以潜藏日月,她道:“因为雪人是要堆给喜欢的人看的,它不需要说话,我来说就好啦。”
“是吗?”勾鹤问。
“当然了。”江漪令的脸颊红扑扑,是冻的,也是因为在伶梧身边,她低着头,勾起他一根手指,随后紧紧抓住他的手。
勾鹤一怔,手心里,似乎多了一个凉凉的东西,江漪令低语着:“这个送给你。”
勾鹤摊开手心,江漪令给他的,是一条银项链,链子上挂着一把丑丑的平安锁。
看样子,像是江漪令亲手做的。
果不其然,江漪令嘿嘿一笑:“这个是我自己跟着工匠师傅学的,虽然……锁弯弯扭扭的,不过心意在,肯定可以保佑你平安的!”
她接着喃喃道:“我真的很开心……要嫁给你。”
手心一点点握紧项链,勾鹤眼眸微微一沉,他轻笑出声,是嘲讽。
真傻,开心什么呢。
你喜欢的人,早就让我杀了。
——
今日的雪非常的大呢。
雪纷纷扬扬地下了大半天,如今终于停了。今日一大早,景潇冶就去皇宫了,易陪思闲来无事,就跑去街上走走,雪停了的街道,铺上一层浅淡的白。
松柏上的积雪,时而跳跃在盘曲虬虬的树枝间,蓬蓬松松,像是糖霜被揉碎了。
但是,今天街道的氛围有些诡异。
易陪思转了几圈,怎么今天的百姓摊位前都插着菊花呢?
他不是很理解,最近,也没有皇亲国戚去世。
“卖橘子卖橘子喽。”
“香包三文钱一个,香包三文钱一个,公子要不要香包?”
易陪思拿出一锭银子:“谢谢阿婆,来一个吧。”
思来想去有些不对劲,天也越来越冷了,易陪思转过几个巷子,准备往相府走。
下意识在一处巷口拐弯,易陪思觉得这片雪地比他处厚的多,弥厚深白的雪遮住了这边的墙瓦,屋檐翘起的角是另一处境地,别有一番风味,树木稀稀疏疏,风过雪落不止。
他回头,一道身影忽然出现。
对方一身锦缎玄衣,手臂环剑,相貌温和从容,淡若清风的脸上,轻盈的目光直直地落下。
易陪思瞳孔一缩,动作不自然起来。
因为眼前这个人,是江颀玉。
他最好的挚友。
生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因为一件事情意见不合大吵一架。
还没等和好,易陪思就被杀了。虽然,外界不知道他们有过矛盾,在他人眼里,他们还是旦恒双赋。
现在想想,还挺遗憾的,那点小事算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早就陈芝麻烂谷子了。
当时易陪思语气应该和睦些的。
不想再去回忆以前的事情,回过神来,易陪思想,应该和他行礼的,他们毕竟见过,在元旦那日的宴会上。
易陪思微微躬身,行礼道:“见过承泽王。”
江颀玉轻轻嗯了一声,他挥了下袖袍,抖掉身上沾染的几片雪花,他总是这般长身玉立,风度端成,一双清浅的眸眼宛若舒云。
这样面面相觑,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属实有点沉默,这还是他回来过后初次与江颀玉面对面单独相处,易陪思环顾四周,想找找看话题,却忽然发现,这附近,他很是熟悉。
深厚的白雪遮住了这片墙瓦,周围的树木也种了新的一批,不似以往,所以方才,他没有认出来,这是哪里。
今日他是随心散步的,怎么拐怎么转弯全凭感觉,没想到,他就这么走到了承泽王府附近。
他轻叹一口气,怪不得,能在这里碰见江颀玉。
淡淡略过了目光,易陪思发现,承泽王府门前,也摆了几盆菊花。
他凝视一番在寒风中傲然挺立的那几朵菊花,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真是奇怪,为什么今日大街小巷都摆着菊花?
易陪思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很有礼貌地问道:“王爷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江颀玉抬起眼,眼眸里藏着看不懂的情切,他轻轻抿唇,回道:“今天是你的祭日。”
易陪思顿时感觉身上一凉,毛骨悚然,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双腿踉跄险些没站稳,他手心紧握,下一秒,霜花冰剑就能立刻出现。
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一般这种大话『今天是你的祭日』一落下,一方就会猛地动手置人于死地,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你死我活……总之很血腥。江颀玉以前是这种性格吗?
易陪思细细回想,之前还没见过,他有放过这样的狠话呢。
他不知道为什么江颀玉突然要取他的性命,但易陪思还是不能让他得逞。
他的性命可没那么好取。
打就打吧,正好两个人好久没有比试过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易陪思已经准备好了作战,可江颀玉仍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杀意,手上的剑连动都未动一下。
天色灰蒙,像是的未打磨过的银盘挂在枝头,时而几朵松散的雪花从树梢飘落到地面,似乎又要下雪了。
在这片静谧而厚白的雪地中,江颀玉蓦地抬眼,视线投向他,眉眼微微舒展,良久后,他开口道:“好久不见,陪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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