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正是一字并肩王席庭之子,席成桦。
席成桦躬身行礼道:“景公子,外面的一切都处理好了,还请您先上来吧。”
景潇冶应了一声,拉着易陪思,轻轻一跃,两个人飞出洞口。
“喂!喂!”宋昶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唰的一下飞出,在下面大喊大叫:“还有我呢!你们落下一个人啊!”
平安落地后,易陪思指了指还在下面的宋昶,问道:“我们不管他吗?”
景潇冶故意对着洞口说了句:“他自己能上来,还要人去请吗?”
这么点高度,当然难不倒宋昶,宋昶纵身一跃,也很轻松地跳出来,瞟了眼景潇冶,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
易陪思没忍住笑了笑,转眼间目光飘向旁边的席成桦。
席成桦算不上一等一出挑的英朗,却是长相干净俊隽,身上散发着如雪一样纯白的洁净之气,十分的耐看。
一字并肩王席庭的独子,席成桦。
席成桦的旁边站着一位小公子,剑眉星目,身形挺拔,高束起的发丝顺垂,头戴玄色细纹抹额,也是随了他父亲,发色微微偏棕,甚至带点卷,这位是小程将军,程渡崎。
易陪思还是翼轸君的时候就知道,席庭将军与程辈将军一向交好,看来他们的子嗣,也是关系密切。
程渡崎性子与他爹程辈非常相似,热情张扬,好客大方,易陪思这具分身与程渡崎在之前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是认识的。
程渡崎也认出来了他。
易陪思与程渡崎目光相对,互相点头示意。
他们看来是来支援的。
宋昶这个人就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热情,跟谁都能亲热起来,他毫不拘谨地抓住席成桦与程渡崎的手,连连感叹道:“小席将军,小程将军,久仰啊,老早就听见你们的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什么久仰,景潇冶脸色一冷,要是方才不提他们的姓名,宋昶知道这二位是谁?程渡崎笑着说了句真的吗,席成桦礼貌地与他握手,回道:“能被宋公子久仰,是我的荣幸。”
握了有一会,宋昶还是没有松开,席成桦的手心都被捂热了,两个人虽说都是男子,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一直牵着手,也看着怪怪的。
席成桦晃了晃自己的手,礼貌问道:“宋公子,可以松开了吗?”
“哈哈哈,可以可以。”宋昶立刻松开手。
他捡起地上的穿云长枪,很是心疼地看了看,刚刚摔下去那么高,他的兵器可别是摔坏了。
席成桦眼眸一亮,欣喜道:“宋公子也是用枪吗?好巧,我也是。”
宋昶还在擦拭穿云长枪上面的灰尘,忽然大叫道:“哇——可以给我看看你的枪吗?”
“当然可以。”席成桦说着,就从纳戒中拿出来自己的白雪银枪递给宋昶。
宋昶掂了掂白雪银枪:“你这杆枪好轻啊,不过好漂亮,通身都是雪白的呢。”
席成桦笑笑,随后拿起宋昶的穿云长枪耍了几下:“宋公子,你的枪确实很沉啊,这么沉,威力肯定很足。”
“是吗?”程渡崎伸出手:“成桦,让我也来试试。”
席成桦道:“好,给你。”
……
等他们终于聊完,景潇冶介绍道:“小席将军,这位是我府的谋士,应如宁公子。”
席成桦抱拳道:“应公子。”
景潇冶看向席成桦:“这位是席庭将军的独子,席成桦,现在在朝廷与伶梧将军同位。”
易陪思也抱拳道:“小席将军。”景潇冶道:“小程将军你们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
两人相识过后,席成桦开始汇报正事:“景相,宋府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扣押,所贪污黄金白银和玉器珠宝已由士兵看守运回都城,朝廷已经派了新的知府,正在前往这边。我和程渡崎把事情差不多都解决了,我们现在可以启程回朝。”
“好,小席将军与小程将军办事果然可靠。”景潇冶道。
处理这些事麻烦琐碎,易陪思算了算,他们在地道里估计也就过了两个时辰,小席将军与小程将军能短时间将这些事情办好,当真是不错。
听着景潇冶夸奖别人,宋昶浑身不得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席成桦一向谦虚,不敢独自领功:“办事如此顺利,还是多亏景公子和应公子能拖延宋府的主力人手,其他的守卫不足为惧,不然,也不会这么迅速。”
这下,景潇冶和易陪思都疑惑住了,异口同声问:“主力人手,那是谁?”
程渡崎下巴挑了下一直未开口的那位。
一旁的宋昶特大声特故意的咳嗽几下,几个人的目光同时移过来,景潇冶瞥了他一眼,哦了一声。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宋昶脸红一阵白一阵,怎么还能被轻视了,他的实力强着呢,好吗!
他自幼习武,天资聪颖,拜师闲道散人,习武多年,力量和灵气好的没话说,一挑多丝毫不在话下。
虽然……输了,但那是输给鼎鼎大名的翼轸君易陪思,输了也不丢脸,和你景潇冶一对一单挑,还不一定谁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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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宋昶在一旁气的跳脚,景潇冶面无表情地指了一下他:“宋府男女老少都被押回都城,那他呢?”
宋昶哑口无言:“……”
这句话不假,宋怀这些罪罗列在一起罄竹难书,株连九族是一定的了,宋昶虽说是个义子,还是会被赐死的,想到死,他瞬间泄了气,整个人打蔫。
易陪思心道,宋昶并不坏,只是跟错了人,他的武力不俗,凭借自身本事,在朝廷也能谋个一官半职。
席成桦思索一番,道:“在上面我们有听到你们部分谈话,若是宋公子愿意将功抵过,将宋府所有的事情逐一禀报给圣上,圣上仁慈,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父亲多年待他不薄,他做不到背叛。
宋昶摇摇头:“还是不了。”
几个人都没再开口,易陪思能体会他这种心情,亲与义,做不到两周全。
要他将宋怀的罪行全部禀告圣上,他自己或许会逃脱一死,但那样,就等同于宋府一族全被降罪,他一个人被赦免,这样太不厚道,即使活下去,内心也不会安宁。
易陪思还为之惋惜时,谁知宋昶鬼使神差地仰起头,举起两只手似乎是要拥抱天空,他忽然吟诗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易陪思:“……”
程渡崎环着手臂感叹:“哇哦——吟的好。”
景潇冶无语住了,蹙眉道:“别管他。”
习惯了他这副做派,他选择当看不见,不去理会。
不料席成桦眸中一片动容,他走上前握住宋昶的手,正义凛然道:“宋公子,我敬你是可歌可泣的英雄,你放心,我定会和圣上请求,让你能做别的事情将功抵过。”
宋昶含情脉脉地望着席成桦,泪眼婆娑:“果然只有小席将军你能懂我,在临死之前遇到知己,我,死而无憾。”
席成桦摇了摇头:“别这么说,宋公子,死多不好。我人微言轻,如果陛下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让父王去提,定会保下你的性命。”
程渡崎道:“既然成桦这样决定,我肯定也非常支持,我与爹爹会一同帮你求情的。”
宋昶涕零道:“席公子,程公子,你们就是我的恩人。”
三个人一顿相拥,如同酒逢知己千杯少,易陪思感慨道:“年轻真好。”
景潇冶道:“你这句话说的,像是老者一样,你才比我们年长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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