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拜见父皇。”
陈白走入麒麟殿,便是直接开口。
“起身罢。”
威严的声音响起,陈白缓缓抬眸,却发现章台宫内并非只有始皇陛下一人。
在下首位置,端坐着一个小老头。
身形干瘦,面容严肃,但那双眼眸之中却是炯炯有神。
陈白虽然初入朝堂,不知道具体每位官员,但...这个老头儿,他还是有印象的。
因为....朝议之时,这个老头的座位,赫然是九卿之列!
“入座。”
“谢陛下!”
待到陈白入座,抬眸一看,发现自己对面的那个老头还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儿,但陈白还是报以一个微笑。
岂料,那老头却是面色一紧,双眼打量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如此模样,就是陈白这样厚脸皮到一定境界的人,都是有些无奈了。
“陈白,竹简上的内容,寡人已经让治粟内史看了。”
始皇陛下淡淡开口。
一句话说出,陈白瞬间就明白了对面所坐之人身份。
大秦九卿,治粟内史阳澄!别看这个老头只是九卿身份,但其执掌国库多年,单单论起在整个大秦朝堂官职的‘含权量’,甚至比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还要深重一些。
最为关键的是...骂过长公子扶苏,骂过冯去疾,骂过李斯,骂过王翦,甚至...连始皇陛下都骂过!
昔年大秦以一国之力吞并六国,王翦善战不假,李斯调度得当也是真,但....国库这一根如同男人裤腰带的玩意儿,却是阳澄死死咬着牙关撑住的!
甚至,就连陈白这样的陈家峪村夫,都听说过阳澄为了区区五十石军粮,策马六百里到最前线的战场上,抓着王翦的衣领子怒吼。
当然,事情可能传着传着有些失真,但...丝毫不影响陈白对这个干瘦小老头的敬意!
史书上没有记载阳澄的事迹,但是陈白明白,举国大战之时,后方有这样一个生死无惧紧守国库的人,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小子见过阳老。”
陈白肃然,连忙起身恭敬行礼。
这一个举动,饶是始皇陛下都有些许意外,深深看了陈白一眼。
要知道,这个小子在朝堂上算的上是一个混不吝,如今对阳澄如此尊敬,自然是发自内心。
“陈白,你说有三个月赚百万大钱的法子,老夫便听你说说。”
阳澄看着陈白,也没有谦虚,直接就受了这一礼。
甚至,也没有什么说得上是好脸色的表情。
他为人便是这样,不结交,也不记仇。
如果陈白能为国库赚来钱,别说是给陈白好脸色了,就算是让他阳澄给陈白行礼,他这一大把年纪的也是甘之若饴。
“切记,君前不可妄言。”
阳澄补充了一句,看似是在警告陈白,实则是提醒。陈白面上浮现微笑,而后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一心为大秦,面冷心热的小老头,他还真生不出什么恶感。
甚至....在陈白的心中,阳澄比王翦都更值得让他尊敬。
“启禀父皇、阳老,陈白确实有法子。”
“但这个法子还真不能现在说。”
此话说出口,饶是方才对陈白观感不错稍微提醒了一句的阳澄,都是微微皱眉。
陈白在朝堂上的表现太轻浮,太像是一个奸臣了,如今又不说,让他如何能满意?
一百万大钱啊!
要知道,整个大秦的税赋,一年下来也不过是一百五十万大钱,要应对各地的军费,修建长城,灾荒之地赈灾等等事务,用‘捉襟见肘’四个字来形容当真是一点儿也不过分。
有了一百万大钱的活钱注入,国库不说是充盈,至少不会是如今的窘迫境地。
“说说理由。”
始皇陛下眉宇微挑,看向陈白。
能在章台宫硬着嘴巴不说的人,至今为止还当真只有陈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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