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给殿下熬药过来。”明婵吩咐道。
“属下这就去。”长辉领命离开,莫名松了口气。
沈时韫的神色也稍缓,这女人还记得给他熬药一事。
到了房间,明婵扶他躺床休息,又让秋月去打热水过来。
沈时韫在床上半合着眼,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药香,比舞姬身上的脂粉味好闻许多。
或许是他闻习惯了。
沈时韫看她忙完后坐在罗汉床上理那头青丝,随口问道:“你以前做的那些药香包呢?”
明婵抬头,似乎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还是老老实实说:“都扔了呀!殿下当时不是嫌行礼太多,说那些香包太丑了,回京用不着,配不上我们的身份,我们回来可以买更好看的。对了,殿下什么时候给妾身买?”
沈时韫:“……”他都忘了这一茬了。
当时唐庆来黔州接他们,明婵这女人什么都想带走,收拾了一大屋子的东西,全都是些不值钱的。
沈时韫被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举止弄得十分烦躁,便让她全都扔了。
当时明婵十分舍不得,说那些都是她辛辛苦苦置办的,她甚至还想把那条看院子的大黄狗带走。
沈时韫哪能由着她这般胡来,最后什么都没让她带,只让她带了一只简单的行囊离开。
但是沈时韫此时又莫名想起了谢若安那只香包,再次确认道:“一只也没带走?”
“是呀,反正京城里做工精美的香包到处都是,比我做的好看多了。”明婵说。
沈时韫神色好转了些,“你重新给本王做一个,要做好看一点。”
“嗯?”明婵一脸疑惑,“妾身的女红,殿下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做得好看?不如去买吧,也花不了几个钱。”
沈时韫未置可否,只是灼灼看着她,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妾身做得不好看,殿下又要嫌弃,殿下何必折磨妾身呢!”明婵有点无奈地说。
沈时韫:“你用心点,做好了本王给你赏赐。”
“上次说好的药钱都没给呢!”明婵嘀咕道,听着一股子委屈。
沈时韫微眯起眼,这女人又开始跟他计较。
看她那副精打细算、不给就要哭的模样,沈时韫想了想,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扔了过去,“接住。”
玉佩不偏不倚落入明婵怀里。
沈时韫道:“这是上等和田玉,价值远在你那些药钱之上。”
“谢谢殿下!”明婵将玉佩收好,脸上立即有了笑容。市侩、贪婪、肤浅……
沈时韫看着她,再次对明婵的浅薄有了更深的认识。
秋月打了热水进来,明婵伺候沈时韫洗漱。
“殿下今晚要住在这里吗?”明婵问。
“……”
沈时韫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看着她,那双凤眼虽然有醉意,却丝毫不减威严。
明婵明白过来,解释道:“殿下别多心,妾身只是觉得这里太寒酸,怕殿下睡不好。”
“寒酸?”沈时韫重复着这两个字,“是你嫌这里太寒酸,想让本王给你添些值钱东西吧!”
明婵:“妾身可没这么说。”
沈时韫却只是讪笑一声,明婵这女人什么德行,他还会不知道。
“你尽心伺候本王,本王不会亏了你。”沈时韫说道。
“哦。”
她嘴上答应得很好,却没有任何举动。
“本王头胀,过来给本王揉揉。”沈时韫知道自己不开口,这蠢女人不会想到这些。
她的心眼都长在钱上去了。
明婵乖顺听话地走过去,认认真真给沈时韫按摩揉捏。
她的力道不轻不重,被她按压过的部位十分舒服。沈时韫枕在她腿上,闻着她身上的清香,那是一股不同于药香的香味,带着点点清甜,却又绝不是脂粉香膏的味道。
其实最初沈时韫也怀疑过这种清香是香膏的味道,不过后来被他否决了。
他们初到黔州时,穷得揭不开锅,明婵哪有钱去买什么香膏?
而且这股味道在明婵洗完澡后最好闻,让人忍不住沉溺。
沈时韫尝过明婵动情时的味道,便是这股清甜的清香。
一种让人尝过便难以戒断的蚀骨香味。
沈时韫拉住了放在自己太阳穴上的纤细手指。
“殿下怎么了?妾身力道太大了吗?”明婵不解,疑惑问道。
她长得不好看,但是那双眼睛十分清透干净,像不含任何杂质的清泉,能映照出世间的污秽。
沈时韫却不喜欢她这双过分清澈的眼,显得他是急不可耐的那一方。
明婵这女人不仅平平无奇,还浅薄愚蠢贪婪,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这种女人。
只是看着明婵这双清明的眼,他又有种想要将这双眼染上迷离水雾的恶趣味。
仿佛只有拉她沉沦,才能证明自己不是急不可耐的那人。
沈时韫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拽倒在床。
“殿下?”
明婵还没反应过来,一具高大滚烫的身躯便覆了上来。
耳畔传来沈时韫冷清中带着些许低沉的声音:“给本王生个小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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