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共十三个坊巷。
这里是宴时倾最喜欢的一处宅院。
自荐枕席的女子很多。
但是没有一个像姜怜儿这样野心都写在脸上的。
他之所以愿意带着她,不过是因为她敢把欲望写在自己的脸上。
而他却不敢。
他不敢说他也想要当上九五之尊。
他像是阴影中的老鼠,见不得光。
他的母妃依附着皇后生存。
他依附着太子生存。
可是太子是什么玩意了?
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若是他的出身能和太子一样好,该多好。
可惜,他只是宫女生的低贱之人。
他不配继承大统。
三皇子宴时倾揉了揉因为喝了酒有些昏沉的脑袋。
鼻翼的痣越发显得整个人极具破碎感。
阳光跌入山脚。最后一刻的光明也在京城消失。
李承隐却在此时进了宫。
崔松柏前两日更跟他商量过李承隐的官职,还没有决定好,今日他就进宫了。
威帝不免多想,难道是想要什么其他的官职?
“爱卿所来是为何事?”
“臣听闻登州民不聊生,臣游历大川,就是为了能够解决民生问题,这些时日,臣一直家中思考,如何才能给南国创造更大的利益,臣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前往登州要好,但是臣有一事放心不下,只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威帝内心何尝不是在纠结。
不过威帝只是在外放和京官中纠结,他没有想过要让李承隐去登州。
毕竟李承隐确实有才名。
以后能太子治理江山。
听到李承隐说自己要远去登州,心里就有了偏向。
听到这话,不免好奇。
“你且说来。”
李承隐全身跪伏于地。
“臣先祖自宴家当权以来,无不是为宴氏江山在考虑,虽然有时候行事急切了一点,但是却是一心为了南国的,若臣有些逾越之处,希望陛下能看到李家忠心一片的份上,宽宥李家老小。”
说完磕了一个头。
“悬官司首领宴大人,为了一个女子,针对忠良,臣真的害怕有朝一日会危害南国江山。”威帝听了这话。
有些不高兴。
“李爱卿,你言重了,那小子朕心里清楚,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太过于较真了。”
“那陛下可知道睿王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威帝直接站了起来。
似乎是太过惊讶,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你说……睿王没有死?”
“是,宴大人也知道,只是看来陛下并不知道。”
威帝心中有些不高兴。
他倒不是不高兴自己的哥哥还活着。
他不高兴的是为什么他活着不回京城。
又或者说为什么他们父子两人要瞒着自己。
若是以前,威帝自然不会多想。
但是他现在习惯了权利,自然害怕这手中的权利被人夺走。
当年就是因为睿王不知所踪,所以所有的朝臣才一力拥护他登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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