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旭姐姐。”
哼,她就是要让皇上看看,她可比这个痴儿知礼多了。季月欢低头看了看自己,她记得原主才十六岁?
“你好你好,”她礼貌回应了一下,挠头,“不过你确定我年纪比你大吗?我怎么感觉你比我大?”
其实宫里头的姐姐妹妹哪儿是按年纪排的?那都是按位分按资历。
但季月欢没这个意识,之前碰到的贵妃丽妃贤妃什么的,人前也是妹妹妹妹地叫她,这还是第一个上来叫自己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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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欢也是实心眼儿,下意识就问了,她是真怕对方叫错,搞得她应也尴尬不应也尴尬。
这话不得了,沈贵人以为季月欢是故意讽刺她年纪大呢,僵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回神,只当没听到,生硬地转移话题:
“妹妹方才瞧着姐姐的脚似乎好了,怎的还坐在武侯车上?”
显然先前季月欢跑回轮椅上坐着那一幕她也看到了,这是当众在祁曜君面前给她上眼药呢,暗示她不给皇上行礼。
季月欢“噢”了一声,理不直气也壮,“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都说似乎啦,肯定是你看错了,我脚还瘸着呢,不坐武侯车上坐哪儿?你背我?”
沈贵人:“……”
沈贵人噎了一下,根本不知道怎么接,半晌只能转头,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喊:
“皇上!”
祁曜君瞥她一眼,懒得理她。
季月欢那张嘴一开口,就是他有时候都招架不住,你说你惹她干嘛?
李修媛适时打圆场,“沈妹妹也是关心旭妹妹,眼瞅着这中秋都过去这么些时日,旭妹妹的脚竟还未好?可是伤到了筋骨?可曾传太医了?”
“啊那倒没有,就是偶尔疼一疼,一阵一阵的,没事儿没事儿,谢谢你啊。”季月欢对李修媛印象还不错,一个是她的称号对季月欢来说有点儿喜感,另一个就是,李修媛本身的气质很对季月欢的胃口,高高瘦瘦,温婉知性,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季月欢觉得,给她扎个马尾、架副眼镜,这姐姐转头就可以进研究所了。
季月欢很容易对这种有着高知气场的女孩子有好感——上班上久了就会发现,跟这种人沟通起来是最舒服的,对方很轻易就能领悟你的意思,并且给出及时准确以及细致周到的反馈,提问也是直击重点,省时省力,整个合作下来非常愉快。
每每遇上这种合作伙伴,季月欢都感动得想哭。
以至于这会儿她看着祁曜君,目光都有些嫉妒。
你小子何德何能啊!
祁曜君被她看的莫名其妙的。
这是什么眼神?
吃醋了?
嘴角的弧度顿时有点儿难压。
婉嫔也开口,“倒是难得在这御花园碰上旭妹妹,妹妹不如来一起赏花?说起来妹妹中秋那日作的诗极好,正巧今儿碰上了,不如大家也以花为题,作诗助兴,如何?”
季月欢:“……”
不是,你们古人怎么回事儿啊,怎么都喜欢没事找事?
你好好看花不好吗,非得给自己出题?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季月欢没忍住,“我怎么觉得你没有老师的命但是有老师的病?怎么这么喜欢出个题我考考你?你喜欢当老师我也不喜欢当学生啊,你考我干什么?我答对了你还能给我发个博士文凭怎么的?我的天啊什么文曲星下凡,我求你去当教育部部长好吧,985、211的录取通知书要是这么容易拿到就好了。”
说起文凭季月欢就恨,她高考前三模都考了六百五十多分,班主任年级主任对她寄予厚望,觉得上个985简直稳了。
结果季月欢高考的前一天忽然开始莫名其妙地咳嗽,肺很不舒服,咳到半夜根本睡不着,考场上更是难受,偏她还不敢咳出声怕影响同考场的其他人,于是硬忍着。
越忍越难受,越难受越影响思绪,最后季月欢的高考成绩出来,别说985、211了,她只堪堪过省一本线。
这个分数简直尴尬,你说一本线过了吗?过了,可只超了一本线十分,一本院校她根本选不了。二本院校她倒是随便选,但是一本二本就是天差地别。
她三年的努力付诸东流,连老师们望着她都叹息,不明白怎么有人高考失利成这样?
小老头怕她难受,还说要实在不行就再复读一年。
可季月欢看着当时已经满头白发的小老头,她哪里还有那个时间和财力支持她复读?
往年的学费都是靠她奖学金撑着,还有每一学年期末的时候,学校有考进年级前五十可以减免下一学年学费的规定。
复读虽然也有免学费,但只有过了重本线的学子复读才可以,她只过了一本线,只能纯交钱。
还不如就着这个分数去读大学,好歹还能申请国家助学金。
而且季月欢那时已经隐隐有感觉,哪怕重来一次,她还是不会成功的。
小升初,初升高,再到高考,每每到这种关键时候,总有这样那样的意外,让她与成功擦肩而过。
与其浪费一年到头来徒劳,不如就这么走下去,早点念完大学出来工作,还能早点挣钱让小老头享福。
可惜啊,现代社会的对普通人的容错率太低了。
一步差,步步差,每一次失败转折的背后,其实都指向了季月欢注定坎坷的一生。
直到小老头去世,她也没能让他真正享上福。
她的目光一下黯淡下去,整个人愈发倦怠。
偏偏她的那些话旁人都听不懂,面面相觑之后,婉嫔试探着开口:“旭妹妹是觉得光作诗无趣,想讨个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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