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摸了摸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带着满身的酒气回到家中,就见冷锅冷灶一丝热气都无。丫鬟们端来茶水,他喝了一口抬脚就踹“凉水也端来给你爷喝,没长眼的东西。你家夫人呢?”
小丫鬟躺在地上,捂住胸口,疼的脸色煞白。
捧墨斥道“还不快滚出去。”说罢才上前“少爷,亲家老爷说亲家奶奶病了,请大奶奶回去侍疾已经走了两日了。”
“她嫁到我们家就是我家人,她娘家没人了,喊她回去。”陆成发了一回火“你现在就去,把她给我叫回来!”
捧墨往外走了几步,听见内室传来一声“回来。”他立刻回头“少爷,可还有吩咐?”
陆成阴着脸“她既然想回去,那就让她待个够。”
陈夫人已经大好,她心里对女婿还抱着几丝期望,就等着女婿上门自己说两句好话劝和,让小夫妻俩好好过日子。
一等就是七天,等来了女婿纳妾的消息。
陈夫人抱着女儿,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没天理的东西,老太君卧病在床,他自己只想着过快活日子,长辈病了边儿都不沾。”
陈氏还算淡定“母亲,他既是那些地儿的常客,纳妾早一时晚一时罢了。”
说起这个,陈夫人迅速擦掉眼泪,一脸紧张“我的儿,你可别被他带累脏了身子。”说罢就让人去请相熟的专攻妇人病的大夫来。
陈氏脸上浮起薄红“母亲放心,女儿已经快小一年没让他碰过了。”
陈夫人又惊又怒“你们两个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竟然就——”
“娘,女儿不喜欢他,看见他就犯恶心。”陈氏也不再掩饰,将头靠在母亲肩上“娘,女儿想和离。”
晚间,陈家夫妻二人躺在床上开始商量,陈司业听老妻絮絮叨叨已经猜出了她的意图,耐心等她说完才道“我同意思文和离。”
次日,陈夫人拉着女儿坐上了去西山的马车。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听说清平寺的卦签最是灵验,娘今日带你去散散心。”陈夫人兴致勃勃。
恭恭敬敬上了一注清香,摇出个中平的签儿,陈夫人将签儿交给解卦象的师傅,师傅慢条斯理说了一通,总而言之就是两个字“放下。”陈氏将卦金放入一侧的铜钵,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才带着母亲找了一处僻静地儿坐下,已经是初春,山上草木萌发。
“娘,只是一道卦签,不作数的。”陈氏温声安慰母亲。
陈夫人打量着女儿青春正盛的脸庞,眼角微湿“我和你父亲就得了你这么一个女儿,不敢说是积善之家,可也行善积德时常布施。现如今你陷在泥淖中,我如何能放下?”
越说越难过,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陈氏还想继续劝慰,余光瞥见一道人影,她转头看过去。
就见不远处的古树下,立着一位乌发披肩,素衣淡颜,清丽秀婉,手执佛珠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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