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着一会儿还要见阿爹,要使一回苦肉计,便忍痛摇头道:“随便编几个辫子就行,什么首饰都不戴,衣服也给我挑素净些的。”
桃喜不理解,但点头应了。
姜亭月望着镜里的自己,兴许是刚刚病过一场,面色还有些苍白,唇上也浅的没什么颜色,一副病后十分可怜的模样。
再加上桃喜的手巧,还往她头发里编了两根素净的发带,打扮虽寡淡,却并不影响美貌,反而有几分西子捧心的脆弱美感。
很好,就这个状态。姜亭月心下满意。
李云柔是与姜世忠一起来的,李云柔一进门,见姜亭月这副模样,顿时来了眼泪,将她抱进怀里,直呼着心肝儿,哭啼不止,惹得姜亭月都有些后悔。
阿娘身体不好,实在是不宜情绪起伏过甚。
她怀着愧疚,也抱了阿娘几下,又笑道:“阿娘,我已经没事了,过两日就好起来了。”
李云柔摸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道:“阿娘的小月牙,平白无故的,怎么遭这么一番罪?”
“不遭罪不遭罪,病一病才好呢!”姜亭月笑着说,“先前闻太医不是说过,常年不病的人病起来,那才叫病来如山倒,那才叫可怕,时不时小病一场,倒是福气呢!”
“哪儿有这种福气的?歪理。”李云柔指尖用力戳了两下她的眉心。姜世忠忙替闺女说话,笑道:“也不算歪理,我幼时,老国公爷也这么跟我说过。”
父女俩一人一句,很快将李云柔给说糊涂了,三人一起用了早膳后,姜世忠找了个借口,带姜亭月去前院书房了。
书房里,姜世忠面色难得严肃起来,将梨忧之事全部告知后,又问道:“你这丫鬟所说之事,可是真的?”
姜亭月眼睫动了动,低头垂目,怯声道:“我确实做了这样的梦,梦里真实到可怕,所以女儿日日惶恐,不知该如何告诉父亲。”
见她面色苍白,神色惶惶的模样,姜世忠心下一酸,摸着爱女的头发,声音软和下来,道:“不过是场梦,何至于将你害成这副模样,天塌下来,还有阿爹给你顶着,你怕什么?”
姜亭月吸了吸鼻子,原本七分的装变成了七分的真,此时她真的想哭了。
“阿爹,你说万一,梦如果是真的呢?”姜亭月小心翼翼道,“万一,我这场预知梦,是上天给我们的警示,那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姜世忠原本不信这怪力乱神之事,原本不将她的梦当一回事,可爱女都因此病了一场,他又开始犹豫。
半晌,他重重叹了口气,道:“你将你那梦,细细与我道来。”
姜亭月隐去了她与陆慎成婚之事,只将自己知道的其它和盘托出,说陆慎五年后会登基,也说除了陆慎的身份。
姜世忠听完后,神色越发严峻。
这种程度,连皇室更迭都算不上,自然是谈不上什么灭国之祸,他只当是女儿年幼不懂事,并未联想到这有可能是姜亭月故意夸大其词。
不过,关于她梦见的陆慎身世,倒是引起了姜世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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