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得知消息时,比谁都晚,那些大臣们,遮遮掩掩,没敢将这桩天家丑闻泄露分毫,只称圣上病重岌岌可危,三皇子侍疾也连带着染上重病,大皇子也病了,需要静养。
朝中大臣一并商议着要瞒天过海,姜世忠也不想当什么出头鸟,自然也不会透露什么。
姜亭月只稀奇道:“真是巧了,怎么都病到一起去了?”
姜世忠长长叹了口气,道:“是啊!真是巧了。”
旁的,倒是也不多说。
直到十数天后,阖朝上下乱成一团,心急如麻。
主要是,再找不着陆慎,宫中以坚冰存放的两具尸身就要臭了。
此时此刻,陆慎终于现身,找到他的大臣,痛哭流涕,字字真心,给他解释着前因后果,劝说他入宫继位。
姜世忠这“病”也渐渐好转,也是此行游说的大臣之一,被生生拽过来的。
他心里直翻白眼,面上演技比谁都好,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道:“还望太子登基。”
这通谋反,甚至有几分儿戏,有心之人,只需稍稍揣摩几分,都能觉出不对,但出乎意料的是,一众大臣,齐齐装傻,装聋作哑,闭口不谈。
其实也很好想,皇室血脉就剩下这个独苗苗了,他不继位,也没别人了,都死的死,疯的疯了,都指望不上。
这个时候,你跳出来大喊“不对,他不能继位”又是几个意思,皇室血脉不让继位,总不能你是想自己登基吧!谁都不想被认成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一时间,纷纷噤声。
大臣们都这么想,百姓们更是想都不用想,他们只觉得,一夜之间,头顶的天子又换了个人,先帝的太子,哦,也是皇室的,都没什么区别。
比起谁登基,百姓们更想知道,新帝登基,是否大赦天下,今年的徭役能不能减免,今年与夏国的战争能不能停,百姓太苦了,苦到根本不会想到底是哪个皇帝登基。
头顶谁当皇帝不是当?登基的皇帝若是好,他们会真心实意的跟着赞颂几句,登基的皇帝若是不好,也只能改明儿在被窝里痛骂几句,也不敢叫人听见。
但陆慎并未第一时间登基,他先处理了皇帝与三皇子的丧事,而后,宣布为先帝守孝半年,半年后再登基。
姜亭月知道消息时,整个人都傻了,连忙问姜世忠道:“阿爹,今年是崇贞十七年吗?”她不会是直接活到了十九年吧!姜世忠说:“自然不是。”
姜亭月大惊:“我果真比你们少活了两年不成?”
“说什么傻话呢!”姜世忠在她脑门上一敲,道,“圣上改了国号,这年岁,也要按新历算了。”
姜亭月咬着下唇,心想,这跟她少活了两年根本没什么区别。
她还记得,几个月前,她答应陆慎,他给她皇后之位,她就同意嫁给他。
一开始,她这样说,其实只是为了单纯的拖一拖时间。她以为还有两三年时间,可供自己慢慢想,实在是不肯了,偷偷跑了也不是不行。
可现在不行了,他提前当皇帝了,她哪里还跑的掉?
“完了完了。”姜亭月扯着他爹的袖子说,“阿爹,我真要当皇后了。”
姜世忠望着她,一言难尽道:“你想什么呢?圣上还没登基,要半年后呢!”
“啊?”姜亭月微愣,后知后觉,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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