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宴靠在门边打哈欠,刚换了只脚撑地,院子里的灯亮起,他翘首以盼。
唐禧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文质彬彬的高挑男子。
曲江宴嘴角瞬间压回原位,身上释放出一股敌意。高挑男子是喜爱睡莲的范编剧,他带着涉及押花的剧本杀稿件上门,请唐禧掌眼纠正错误。
两人聊了近三个多小时,顺便吃了顿晚餐:“你的厨艺很好。”
唐禧大方接受赞美:“欢迎你下次再来。”
起初只是想服务好给钱爽快大方的金主,接触几次次后,发现这人挺有意思,交个朋友也不错。
“禧禧,”曲江宴跟怨灵般,从花后探出脑袋,“他是谁?”
唐禧掌握着非物质文化遗产变脸技术,冷漠扫了他一眼,打开门,转头笑颜如花:“照片我回头发你。”
曲江宴警铃大振:“什么照片?你们拍什么了?”
无人搭理。
范编剧是个人精,就冲唐禧这忽视态度,没多嘴问其他:“好。”
唐禧有故意刺某人的嫌疑:“下次再请你吃新款鲜花饼。”
曲江宴热情捧场:“你又学了什么馅的鲜花饼?我有幸能尝尝不?”
无人搭理。
窥破二人微妙的关系,范编剧握拳挡了下憋笑的俊脸:“那我先期待着。”
唐禧送了他一段路:“开车注意安全。”
范编剧应好:“你早点休息。”
曲江宴死盯他,眼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范编剧拎着公文包,驱车离开。目睹老板全程被晾晒在一旁,康宿脚指因运动过量在鞋里发热,默默关车窗开空调。
“禧禧,他是谁?”
曲江宴抱着花跟在后面,几次启唇都不知从何说起。
说重了,惹她厌恶;说轻了,怕她往心里去。
唐禧开锁准备进屋。
曲江宴先一步握住门栓,嬉皮笑脸的:“等等,那个,我、你……”
唐禧挖苦:“你智商有什么难言之隐?”
“……”
曲江宴深吸一口气,将头发往后捋了把。
痞帅面孔如涨潮时的汹涌浪花,将人迎面拍得肾上腺素猛升。
两人恋爱期间有过不少摩擦,他偶尔会先低头哄唐禧。
发小们私底下提起这事,总调侃他长了张强制爱的脸,却在纯爱赛道一往无前。
“社会新闻金蝉报道,有些女生把住址给陌生男人,工作或情感闹掰后招来上门报复,甚至是杀身之祸,你要提高警惕。”
“你咒我?”
“画虎画皮难画骨,我只是担心外人伤害你。”
“你的担心值几个钱?再者,我认识的男性中,只有你伤害我。”
“……”
句句有回应,句句不好听。曲江宴隐晦哀求道:“禧禧,不要这么跟我说话好吗?”
“不乐意听你可以走。”
曲江宴上下打量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的确没伤口:“我已知道你今天抓蛇的事,你有没有……”
“是许瑰期她们先招惹我,你爱信不信。”
唐禧高分贝插话,眼里的坚决如屹立的千年高山,亮出坚硬外壳。
“我再也不会容忍你们欺负贬低我。”
“我信你,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受伤,”曲江宴眸底碾过剧痛,艰难吞咽,“我会保护你,一直一直。”
唐禧用平静无澜表达拒绝。
曲江宴强撑笑意,将花往她怀里塞,切换话题:“这是我自己学着搭配的,希望能给你带来好心情。”
花束有十多斤,主打花为浅蓝月季,配以紫色风信子与纯白牡丹点缀,色调协调,鲜活靓丽。
他将胳膊挂着的袋子掳下来,笨拙讨好这个曾经将他视为唯一的人。
“这是你喜欢的山楂和板栗,都是我在果园摘的,我已经在跟糕点师学做山楂板栗糕,学会了立马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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