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宴嗤了声,懒得理会,往电梯处走。
阎陵阳跟在后面,喋喋不休。
曲江宴仰头看了眼天花板,那眼皮褶皱深得恰到好处,睫毛浓密。
“在雅间时,她在楼下对着我比中指。我就想问问,看能不能找到回怼她的法子。”
人喜欢某样事或物,里面必然藏着ta某个弱点。
“这么巧?你的嘴上辈子是鸭嘴吧?”
“不信拉倒。”
电梯门打开,阎陵阳跟着进去,认真盯了发小几秒。
太平静,看不出是真话还是胡扯。
阎陵阳又开始想头疼的工作,想着想着想到以前去下属单位视察。
撞见颜案倾跟同事八卦自己的姓氏:“是阎王叫人三更死的那个阎吗?”
她有点意思。
凌晨时分,唐禧被腹痛痛醒,来回上了好几次洗手间,每次出来屁眼火辣辣的疼。
八成是那碗麻辣烫惹的祸。
她吃了止疼药,次日忍着身体的不适,去公司工作。
本来抱着“熬一熬”的心态,没想到症状愈发严重。
晚上十点多,她打车让司机送她到最近的医院。司机将她放在俪华战区医院南门。
容不得她矫情,进去挂了急诊。
曲江宴最近轮转到急诊科上晚班,晚上病患少些,相对较轻松。
弄完最后一份处方笺,他去洗手间。
他在医院的人缘极好。
急诊科张医生笑眯眯打招呼,隐晦表示自己嘴馋。
“欸,曲医生,刚才我给你女朋友诊断时,想起她做的鲜花饼……”
唐禧追曲江宴期间,来过几次医院,总会带上自己做的时令鲜花饼,曲江宴都分给了同事。
“她来这了?”
“急性肠胃炎,她忍了一天多才过来,那脸色白的啊可怜……”
“我回去忙了。”
曲江宴打断他的话,点了下头,不冷不淡离开。
张医生抓了抓脸,隐隐想起去年其他同事提过一嘴:
唐禧发高烧来单位输液,怕打针可娇气了,将脸埋在曲江宴怀里哼唧,把人心疼得一个劲地哄。
他反应慢几拍——自己多嘴了。
唐禧极可能怕曲医生担心,特意没说这事!
他顿感心虚,正巧看见唐禧坐在大厅里等输液,走过去解释。唐禧虚弱靠在椅子上,孱声道:“没关系,我跟他分手了。”
她有在慢慢放下那段感情,不再去揣测他的心思、不再去寻找他爱自己的痕迹……
分手这个深水鱼雷,将张医生炸成哑巴。
以后再也吃不到鲜花饼了!
不能只有自己一人伤心,得跟其他同事嘴一句。
曲江宴主动帮一个规培医生善后工作失误,回科室时,瞅见这一幕——
唐禧将手放在桌上,平静无澜看着针头扎入手背,全程没有一点瑟缩怕痛的痕迹。
她进了输液室,估计里面很闷,过了会又出来,坐在外面的凳子上,闭眼休息。
察觉到有人看自己,唐禧睁开眼。
白大褂粉饰着曲江宴的痞相,显得华茂青松,谦和严谨。
四目在空中对接。
想到她去酒吧做的事,曲江宴率先一步挪开视线,回了科室。
张开的嘴来不及怼一句,唐禧有点不爽。
医生给她开了两袋液体,打完后,已经过了十二点。
大晚上的,紫茄不放心,特意开车来接她。
“在门口等我啊,少玩手机,注意周围行人,别被打晕扛走都不知道。”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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