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节课前。
唐禧去洗手间,几道熟悉女声灌入耳朵。
“我早上听唐禧套近乎,叫阿琦阿姨来着,恶心得我想吐,还连着讨好一个月,真心机。”
“没心机能骗到江宴?话说回来,江宴还是第一次恋爱,消息传开时,不知伤了多少名媛的芳心。”
“也就阿琦能忍,换做我,早把那鲜花饼扣那狐媚脸上,骂她个狗血淋头!”
靳琦沉得住气,很肯定:“那点道行我不放眼里,他们走不长远,她更进不了曲家的门。”
钱权子弟,可以乱玩,但结婚肯定选门当户对的。
“你要用钱打发她?或者有其他好法子?”
靳琦曾是商界女强人,后来生病回归家庭,那种浅眼皮的拙劣手段,她瞧不上。
“我犯不着为她伤了母子和气。再美的花总会枯萎,再安分的男人总会想打野味,时间问题而已。”
曲家在晶城,那是数一数二的豪门,许多千金挤破头想嫁入。
几位太太没骂特别浮夸难听的话,但话里话外都是阶层等级。
仿佛有人生来高贵,有人生来卑贱,相当刺耳。
唐禧听不下去,疾步进去,高跟鞋踩得特别响,将其中三人吓了一跳。
立马有位尖声太太尬笑着打招呼:“唐老师,真巧啊。”
唐禧皮笑肉不笑嗯了声,进了个单间。
尖声太太慌得一批,开始碎碎念。
“她没偷听我们讲话吧?我的天,我最后没骂太难听吧?我儿子把我送来上课说修身养性,我还得要上两个月,她接下来不会刁难我吧?我有那么多钱到底有什么用?!”“我想起个事,我以前撞见过她购物,疯狂扫荡,跟不要钱似的。”
“她押花课卖这么贵,在江宴那,肯定捞得更狠呗!”
曲江宴发现唐禧这几天情绪低落,经常魂不守神。
正要询问,唐禧突然走到面前,将一张卡塞他手里:“还给你。”
是工资卡。
唐禧平日花钱挺大手大脚的,但也能挣。
她并不频繁刷曲江宴的钱,偶尔刷卡是抱着“男友给我钱是疼我”的幸福心态。
如果狠刷,一般是她吃醋或生闷气。
曲江宴维持着托卡的手势:“怎么回事?”
唐禧低垂眉眼,不看他,吞吞吐吐找借口:“你平日工作辛苦,挣的都是辛苦钱,我……”
话还没说完,头顶上方传来醇和笑声,还有气息喷在她头皮上。
“这么客气,被夺舍了?”
唐禧有点恼,脱鞋去踩他脚背。
两人日常打闹,曲江宴早料到这招,淡定挪开右脚,见一只手推来,又后退一大步。
唐禧打空,重心不稳摔进他怀里,再次听到那逗弄的笑,气得抓起他胳膊咬了口。
“讨厌!我在认真说话!”“行,我不笑,你继续。”
说来说去,唐禧不要曲江宴的卡了,还要解绑:“我自己有钱,你的你自己用吧。”
曲江宴思忖几秒:“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疑问,是陈述。
“没谁。”
唐禧不想挑事,要是靳琦知道了,肯定会更讨厌自己,找了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蹩脚理由。
“我只是长大懂事了,你收着吧。”
曲江宴捏着她下巴抬起来,逼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她明亮双眼里倒映着他的俊容,隐晦满足着男人心底的占有欲。
“再不说就做,你自己选。”
再三逼问下,唐禧才慢吞吞解释:“你妈在我学院里上课……”
曲江宴挑眉,眼神犀利似能洞察人心:“她刁难你?”
唐禧摇头:“你别插话,是她朋友私下说……我不小心听到,这事就这么过去吧,我想过平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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