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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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坛的眼下明显青黑,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卷宗递给晏尘,眼底是明晃晃的疲惫,晏尘猜测他至少也有个两三天没睡觉了,虫族的体质还是可以的。

但也经不住这样熬。

胥坛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真是麻烦你了,我先去现场看看。”

他点头接过卷宗,简单翻看了两下,大概就是关于前两桩案子的描述和记录,包括受害者的虫际关系等各种调查,还有案发现场的描述记录和痕迹鉴定。晏尘并没有着急着第一时间翻看,而是将那叠卷宗夹在右臂和身子之间,双手揣兜渐渐向着案发现场靠近。

按道理说他是不能靠近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胥坛去打了招呼,他一身鲜红如血也没有虫拦着他。

一路上畅通无阻,他在那个被撕得稀碎的尸体边停下来。

浅蓝色的头发就像是天使,精致的面容染上鲜血,一只雌虫,一只看不清楚身体最初形状的雌虫,他闭上眼睛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晏尘绕着他走了一圈,腹部被掏空了,脏器不翼而飞,同时他也注意到腹部皮肤和内层的肉有丢失,联系一下虫族的习俗大概可以猜到是被凶手吃掉了。

只是……

为什么?

这样的习俗在法律的推动下已经被废除,议会和内阁更是明令禁止蚕食同伴,如果他搜到的资料没错的话,这应该是法案颁布以来第一个带有挑衅意味的案件。

凶手似乎并不在乎死的是谁,重要的是死的地点和死的方式。

尸体的面容被保护的很好,但是除了脸之外就是惨不忍睹被划拉地血肉模糊。

死者名为伊塔莱尔,是个不高不低的小贵族,死于拍卖场的大厅,夜场开启之后被发现;前面两个死者都是平民,一个死于闹市一个死于议厅门前——有脑子的虫都能看出来是挑衅。

晏尘蹲下来,和尸体面对面,他看着伊塔莱尔的脸,那双浅蓝色的睫毛,刚想伸手去扒拉一下伊塔莱尔的脸就被胥坛的声音阻止。

“怎么样?”胥坛大踏步而来,走路带风气势十足,身后跟着几只虫。

他略微喘着气,走到晏尘的身边,后者收回了手,将卷宗掏出来看了看,他摇摇头,道:“没,他的行动没什么规律。”

换言之就是死者倒霉。

什么样的凶手最难抓?

当然就是没有明确杀虫动机和杀虫目的的了。

最不巧的就是这次的凶手就刚好是这一类。晏尘将卷宗卷吧卷吧塞进风衣的兜里,他塞完之后松开手走了两步又将它抽出来,略丑,还是拿着吧。

“我把东西带回去研究研究,到时候警局得配合我。”晏尘脸上没什么抵抗的表情,胥坛也松了口气。

警局并不能够私下调查,这样灰色地带的调查还是交给编外虫员最好。

他十分果断地打开光脑给晏尘划了一笔钱,随后挂上温和的笑:“定金。”

晏尘有些意外,他对胥坛的感观也好了不少,他同样回了个温和的笑:“谢谢,注意休息。”

“告辞,随时联系。”胥坛朝他点头。

“好。”

晏尘一手捏着卷成卷轴的卷宗一手伸出来背对着胥坛挥了挥,还没走出两步,整个拍卖场的灯光忽然熄灭,晏尘眨了眨眼睛,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慌乱。

再次感谢他的种族,夜视能力还不错。

会场内各自嘈杂的声音如喷井式爆发,晏尘没有参与进去,而是四处乱看,他直觉这里还是有些不对劲。

果不其然,下一秒,灯光骤然亮起,一只浑身上下暗红色的虫从空中掠过,嘴里叼着一枝花,手里牵着一根绳子荡过,随后落在二楼的平台上俯瞰全场,一身西装极其吸睛,随后站着鞠了个躬直接从一边的窗户上跳了下去。

整个会场寂静无声,但很快就被一道尖叫声给打破——“今夜拍卖的拍品不见了!”

一刹那,世界仿佛烧沸的热水,泡泡裹挟着不同的声音四处乱窜,撞到墙壁之后就破掉,议论、惊叹、尖叫和冷漠的讨论声一起传来。

一束花落在晏尘的脚尖前。

是那只虫临走时扔下的。

他站在会场的中心,感受着四面八方的视线,或是惊喜或是打量,还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好奇。

当然也包括了对他身份的好奇,晏尘没办法解释,他对于这只虫的行为也很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晏尘俯身捡起那一枝花,将它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胥坛带着虫姗姗来迟,额头上是明显的汗珠,大概是被主办方叫去调查了。

他满脸痛苦和挣扎,在晏尘看来这就是对于上班的怨气,他道:“祸不单行,又来了个凑热闹的。”

凑热闹?

晏尘有了点兴趣,他眨眨眼:“什么凑热闹?”

胥坛动作一顿,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这家伙完全不知道之前的事情,最主要的事情是和主要的案件没什么关系,所以他才没有说出来。

他想了想将光脑打开,从里面调出一份记录,发给晏尘。

胥坛一边低着头操作一边和晏尘解释:“从第二家案子开始就有一只虫会按照那只虫杀虫的时间实施盗窃案件,那会儿盗的是卡特家的东西。”

他说着,忽然抬头看了晏尘一眼,眼底满是探究之色:“他们找你了吗?”

晏尘抿了抿唇,应声:“如果你说的是格雷沙姆·卡特的话,我想是的。”

胥坛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别的话,只是嘟囔了一句,晏尘没有听清楚。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拿钱办事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无所谓。

谁死谁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需要工作挣钱养活自己直到他找到回去的方法,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在胥坛也很上道,没有让晏尘多留,他只留下一句“早点回家”就再次投身于忙碌的事业之中,晏尘见了都得夸赞一句敬业。

他看着胥坛和一众警员的背影,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在此之前,他得去查查格雷沙姆和胥坛的关系。

晏尘愈发觉得那份宛如天降横财般的订单并不是救命稻草而是裹着糖壳的致命毒药——没有什么别的原因,纯靠直觉。

当然,走的时候还带着那份卷宗,这份钱他并非拿不到,他晏尘还是有点实力在身上的。

回到家之后,他本来还想重新冲个澡再去睡觉的,但是就在他解衣服扣子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衣服松松垮垮地堆叠在臂弯处,晏尘的动作停住,他眨了眨眼睛,伸手去触摸洗手台的镜子。

指尖点上镜子,面部和镜子贴近。

晏尘和镜子里的自己脸对脸,怎么看都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不是双面镜也没有摄像头,怎么就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呢?

难道是他太敏感了?

可这样也说不通,闭上眼睛用精神力搜查也不现实,这样的公寓隔壁就是另一只虫,隔着一面墙就算屋子里没有虫也能查出来一只。

估计还是因为到了陌生的环境导致神经太过于紧张了吧?

晏尘裸着上半身,右手捏着白色的上衣,随手扔到了墙角的脏衣篓子里,接着就走进了淋浴间。

水声响起,雾气上升,窗外的月亮都隐匿在云层之中。

隔壁公寓房间内的监控仍在播放,只是书桌前原本应该坐着的虫早就没有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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