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还能感受到酒吧舞池的震颤,听声音那边又是一阵躁动。
蔡思秦猛地一摔,晕头转向,又看见对方坐在厕所里,手还撑着旁边的地,地上有被不知名液体沾湿一半的烟头,她胃里一阵翻滚。
“哇——”
完了,她蔡思秦这辈子完了!
李灿只觉得胸前一阵温热,不可置信地往下看,脖子往下,正流着某人送的“礼物。”
“啊!”厕所里响彻他惊恐崩溃的大叫,迎来出厕所的人围观。
蔡思秦也崩溃,她赶忙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这回好,吐了,舒服了,清醒了,闯祸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现在很怂。
李灿两三下爬起来:“你当然对不起!”他指着对方怒吼。
蔡思秦道歉三连:“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看你这衣服多少钱,精神损失费多少钱,我赔你!”她嘴快得很,噼里啪啦一顿说。
怎么办?要是谁这样吐她一身,给钱她也不干啊,可现在也没办法。
果然,李灿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伸手指着她:“你完了,我告诉你!钱?你看这是钱能解决的事儿吗?”他不缺钱!
蔡思秦哭丧着一张脸:“那你想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你上厕所不关门啊!”李灿怎么知道怎么办。
闻着刺鼻的味道,看了看身前,他脑子灵光一闪,冷笑一声。
“行,要道歉是吧!”
蔡思秦点头:“是是是,我非常真诚地道歉!”她这辈子自己倒霉倒是多,但还没这么对不起人过!
“那跟我走!”李灿抓着她的手臂,实在受不了自己这狼狈的一身,他避开围观的三两人,就要往外走。
“唉,等一下,你,你要带我去哪儿?!”蔡思秦挣脱着往后退,她怎么知道对方要干嘛!
“放心,总之不会比你对我做的事儿更过分了!”厕所旁边就是员工通道,直通后面的吧台以及大厅处的偏门。
蔡思秦打着商量:“你要怎么赔,尽管说。但是我朋友还在里面,我进去告诉她一声行吗?”
李灿冷笑,指着胸前:“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跑!再说,你看我现在是能等人的样子?”
蔡思秦:“可我朋友还在等我,她们会担心的。”
“你不能发个消息通知一下?”李灿觉得对方就是想溜。
“我手机没电了。”蔡思秦低声反驳,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骗子,赶忙拿出没电的手机示意。
李灿沉默一秒,随即接着拽对方的手臂:“那也不行!”
半夜的酒吧门口,本来也没什么人。他被吐了一身,大厅咨客和门卫狐疑地瞅了瞅,也没人敢上前。
深夜吹着凉风的外面,蔡思秦被李灿拉着,走进了隔壁的酒店。
前台皱眉盯着一身酸臭而来的客人。
“您好,请问……”刚刚开口。
李灿已经等不及前台走流程,他自己都要闻吐了,甩手从兜里掏出名片和卡:“顶层套房,房卡给我。”前台心头打鼓,小心地接过卡片,随即松了一口气,幸好上面没有呕吐物,下一秒,她瞪大眼睛,递过房卡,弯腰鞠躬:“好的,这边您先上去,需要什么服务,可以随时电话通知我们。”
李灿接过东西,拉着人往电梯走。
前台注视着二人身影消失,心头惊涛骇浪。
李灿,李氏集团现今唯一的继承人。这酒店就是他们家的,顶层套房也是他们给自己留的,不过这边的套房还没人来住过,都以为要做摆设了。
二十六楼。
李灿进屋就把衣服脱了甩进卫生间,蔡思秦小鸡般躲在一边。
他,应该只是上来洗澡的吧?
李灿光着上半身,面色黑沉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转身,看到躲在门外偷窥的某人。
“你,进来!”盛气凌人的口气。
蔡思秦警惕,双手环胸:“你干嘛!我告诉你,赔偿可以,肉/偿不行哈!小心我报警抓你!”
李灿气得脑袋冒烟,鄙视道:“肉/偿?美得你!这臭的,你自己闻得下去吗?”
蔡思秦:“那你想干嘛,大哥,我真的对不起!我朋友还在等我,你留个电话,或者我把电话给你?到时候怎么赔偿你说了算怎么样!”
李灿:“不怎么样!”他就不缺钱,今天实在崩溃,必须给这女的一个教训!
“我怕你跑了,过来站这儿,等我洗完澡再商量赔偿的事儿!”
蔡思秦指着卫生间外:“那我外面等怎么样?”
李灿:“我怎么知道你要不要跑!就站这儿!”
卫生间很大,干湿分离,浴室有个开关,进去后按一下,玻璃便带上浓厚的磨砂感,只隐约看得见有个人。蔡思秦无语:“你都不介意我看见你洗澡吗?”
李灿走进洗澡间:“你有本事看得清你就看!但你最好不要想着跑,我要是在里面看不见你,我光着就出来,你后果自负!”
蔡思秦满心焦急,看对方嫌弃她嫌弃得不行了,也不是什么色狼的样子,挥手道:“行了行了,知道了,你赶紧的!”
李灿这才放心关上浴室门,里面立即响起哗哗的流水声。
蔡思秦急也急不得,干脆在洗手台上顺便洗漱,整理一下自己狼狈的面容。
她心里哭唧唧。
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开的厕所门,倒霉到厕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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