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空旷,挥退夷苍刑浩,江源还未来得及思考,脑中骤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江源,江源,你在忙吗?你有事吗?有时间的话来一下呗。”是姜烟的声音。
下午两点。
窗户大开,太阳火辣辣的,楼层下面绿化很好,知了鸣叫,是令人犯懒的一个时候。
江源刚刚从第三界到不周山再到这里,环境从阴郁到清凉到燥热,他背对着窗户,将身前衬出一大片阴影。
大家都是温热滚烫,唯有他,冷白的面容,犀利的眉眼,站在那里,幽幽地仿佛散发着凉气。
姜烟站在他面前,一手环胸,一手撑着下巴,满脸严肃,像学校里要问错的教导主任。
江源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向后倒去,靠着靠背,抬眼看她,来时稍显凝重的表情未变,问:“找我何事?”
还是在第三界的那副死样。
姜烟视若无睹,保持抚摸下巴的姿势,眼神锋利的开口:“我在想,为什么我总是一叫你你就来了?”
她刚刚跟蔡思秦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想,上面还有两颗智齿,已经在嘴里开始磨她的口腔,不如找个时间也去拔了,不过现在上班不好抽出时间。
思考着,就想到了江源。
对啊!江源可以瞬移的啊,叫他帮忙,去白果市不就跟下楼吃碗麻辣烫一样方便吗?
她不假思索,握着镯子就开始叫人。
话音刚落,姜烟自己却怔愣住了,她什么时候这么喜欢麻烦别人了?她一向信奉自己的事情自己先做不是吗?得益于这种想法,上学的时候向来都是别人来麻烦她。
姜烟思索,围着对方坐的椅子转了一圈,上下打量,面容深思中带着严肃。
江源看着她,不敢置信,气个半死。
你给人叫过来,然后问出这种话?他眯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姜烟,满脸阴霾。
下一秒,凭空消失。
姜烟看着空空如也的椅子,目瞪口呆,还想个屁啊!人都被她气走了!
“大佬,我的错我的错。”她赶忙捏着手腕补救。
不周山别墅,江源坐在他的大沙发上,听某人懊恼忏悔。
“大佬,我刚刚抽风来着,找你想商量点事儿,您看是不是屈尊再来一下呢?”姜烟在只有自己的房间里,面带微笑对着一屋子的空气说话:“你看啊,我就是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让你天天跟我呆在一块儿,我受宠若惊!我不敢置信!我口不择言!”
江源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听某人谄媚,嘴角不觉勾起笑容。
姜烟说得口舌发干。
不来就不来!她破罐子破摔:“哼!你就说,是不是我每次一叫你你就来,我好奇怀疑一下嘛,你小气鬼!”
话音刚落,刚刚消失的人又出现在那把椅子上,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姜烟心虚:“看我干什么。”
江源往前倾身,一把抓住她带着镯子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前,他皱眉盯着那白皙的腕子。
姜烟疑惑:“你找到办法摘它了?”
江源暗自施法,那镯子依旧无声无息地挂在姜烟手上,纹丝不动。
他放开她,靠回椅子:“没有。”
“那你刚刚干什么?”
“你不是说你一叫我我就来?如你所愿,我来了,你想做什么?”他转了话题,分明是坐着,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好似在说,我不与你这小小的人类计较。姜烟这才想起正事,不过现在他两这尴尬的对话,她要不要舔个脸提要求呢?
姜烟:“呃……”却见对方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她:“我本来想请你帮个忙来着。”
江源来了兴趣:“帮忙?”
要知道,上一次请他帮忙的,还是姬长焰。
姜烟噼里啪啦一顿说,说完后期待地看着对方。
外面空气燥热,屋内舒适阴凉,二人在这方小小的空间中四目相对。
“你当我是什么?”江源不情不愿,“你的私人飞机?”
姜烟笑:“哎呀,什么私人飞机,别说这么难听嘛,就咱两这深厚的革命友谊,那叫互帮互助!”她接着小声嘀咕:“就算你是飞机,我也不敢开你啊?”
话说去白果拔智齿,便宜是便宜了,折腾也是真折腾。
单程就是公交,地铁,高铁,再转公交。去过一次真的坐到吐血!而且上次还坐过站了,姜烟看了看门口鞋架上的拖鞋,痛心疾首。
她双手握拳在胸前,满脸期待恳求地看着对方。
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清晰的似乎可以看见绒毛,江源呼吸放慢一瞬,随后坐在凳子上猛地往后窜一步,伸出食指指着对方:“别这样看我啊,小心我忍不住出手打你!”
被指的人收起表情,并翻了一个大白眼,姜烟坐到床沿,双手撑着两边:“得得得,不去就不去!你最好别让我抓住机会,到时候你就慢慢求我吧你!”
江源恢复气定神闲:“谁说我不去了。”
姜烟兴奋,冲过去一巴掌拍到对方肩膀上:“哎呀,我就说咱两那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合拍!”
江源陡然被人袭击,捂住肩膀。
呵,善变的女人!
.惨白的房间,冰冷的器械,医生在口罩后面露出和蔼的微笑,他拿着尖锐的注射器,透明的镜片闪过锐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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