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嬴协助,阵眼很快打开,长戎抱着晏画从缝隙里飞速离去,只扔下一句:“想救人,就找闻昼。”
谢拂池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无论她有多想杀了长戎,但她不能拿晏画的性命开玩笑。
一夜未眠,又心神紧绷到现在,谢拂池却丝毫没有累的感觉,她只想赶快回去,去问问闻昼,长戎到底要了什么东西。
还有,为何一个小小画城,前有谈氏少主潜伏千年,后又有长戎魔君伪装三年。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倘若只是单纯贪图这一城的资源,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魔君围城,天界竟派出灵苍二部来此援助,却又迟迟不下达进攻的消息,似乎只是单纯为了守住画城。
她沉思良久,忽地想到那日琉璃馆中的祭台,那古怪至极的帷帽女子,那散发着极其神秘气息的高大祭台……
谢拂池忍不住伸手,毫无意识地拽住身边人的袖子,轻道:“你再陪我去琉璃馆看看。”
“嗯。”他的嗓音极低。
谢拂池这才惊觉——
时嬴身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又怎么能让他再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呢?
她涌起一阵愧疚,没有龙族心鳞还有其他东西可以治,不过没有晏画一切可就白谈了。
谢一番斟酌后,她很快定下主意,“算啦,我先陪你回去,我也要找闻昼问个明白。”
时嬴自然是一切都随着她,反复无常的话,也只让他多应了一声。回到城主府,腰间再度濡湿一片,时嬴苍白着脸,借着弯腰的空隙将伤口掩盖住。
谢拂池却哪里能看不见?抓住他的胳膊,低低道:“我替你处理一下。”
他默然抽回手:“不用,它自己会好。”
谢拂池指尖虚虚按着他的伤口,只觉心里堵的慌,她鲜少有这样茫然无措的时刻,低着头沉默了半天。
时嬴看进她眼睛里,“我是说真的,没有在敷衍你。”
是的,即使他自伤,以他的灵力也不会伤的很重。可是谢拂池想到的却是他体内的涅羽——“剖开他的心。”那日晏画如是说道:“只有这样,才能取出他心窍上的那枚涅羽,但他神魂深处还有一道封印,这道封印神力深厚,我爱莫能助。”
“但我不知道取出涅羽后他是否真的能恢复正常,神魔之怨似乎在他体内已经压制过另一股力量了。”
“如果取出涅羽后,他像那些小妖一样丧失理智呢?谢拂池,你也能一剑斩了他吗?”晏画低声道:“他一旦入魔,可就不是你能杀的了的存在。”
现在连晏画都不在了,谢拂池怔忡想起昨夜,他已经开始诞生心魔了,会不会有一日,他也如那个凡人一样走到她的对面?
她不敢再想下去,猛然站起来,“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我去痛闻昼商量一下怎么救晏画。”
“拂池。”
他不由自主地喊出声,谢拂池却不敢看他,步步退离。
他已经走了那么多步,她还是选择了后退。
“恨吗?”
案上枯枝生出藤蔓,结出一朵深色的花,花落在地面,变成一个枯瘦的白衣女子。代表生机的灵力从手指渡到他伤口上,一种极度的温柔触感后,伤口迅速复原。
琯华的叹息散在微冷的风里里,她慢慢道:“如果不是当初天界将苍部推入深渊,或许你和她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变故。你看出来了吗?她其实并不是有事,她只是……”
“我知道,她只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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