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疑惑:“天火,史书记载的天火难道不是这样吗?”
琯华一拂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陪我去往生台看看,他应该来了。”影子点头。
她脚下一踏,地面如那日小池塘一样裂开缝隙,露出幽深的甬道。昔日高贵的神女,带着她心中的魔,拖曳着裙摆,拾阶往下。
帷帽拂起,吹起她的广袖,卷起她行过之地,生长出的翠色青藤叶,打着旋儿往街道上去。
琉璃馆外的街巷上,年轻的青帝陛下正同样抬头看着飞檐阁楼,眼底掠过一丝温和的笑意。
“哎,年少就是容易轻狂。”
他对着身边的神将说道。
神将不解,“君上似乎并不厌恶她?”
“厌恶?为何要厌恶?”姬荀淡淡瞥他一眼,“她是孤在世上血脉最亲近的人。”
“那此间事了,君上会将她接回东灵吗?”
“不会。”
“因为羽公主?”
“原因之一。”青帝陛下收回眼神,“走吧,现在不是探讨这些的时候,还有很多事要忙。”
一片藤叶悠然落下,青帝陛下捏住,感受到上面清柔的气息,倏尔心中狂跳起来。
神将只听到一声:“你先回去。”
眨眼间,那竹青长袍的青年已经消失在眼前。
谢拂池坐在画城至高的观星阁上打坐,此处可将画城尽收眼底,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中。
她生于帝王家,纵不曾认可过自己凡人帝姬地身份,浪荡世间百年,却也不曾忘记那些人间险恶。最平静的时候,亦是最危险的时刻。她总觉得不安,那种隐隐难安的感觉,像一根细软的羽,不停撩拨着心。
满城妖仙在她的威慑下,井然有序,蓝色的天火没有可以焚烧的源泉,逐渐熄灭。
一缕血气从城心的位置传来。
谢拂池几乎不假思索地提剑,纵身往琉璃馆的方向掠去,快的像一阵风。
可等她站定,琉璃馆中却并没有异常。
一阵草木簌簌后,露出其中绰约的影,谢拂池的剑比她的思绪更快。
“是我。”
姬荀说。
剑停在青帝陛下的面前,墨发掠过谢拂池的眉眼,她却没有收手。
姬荀清雅的面容微微发白,属于他的神器竹月此刻正悬在空中,嗡鸣作响。
他的手中沾满血,鲜艳地顺着手腕滴下去,却并不是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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